衛嘉梓失笑:“這能佔什麼便宜?我們與他們本也沒甚往來。”
“蕭探花與他們也不熟嗎?”衛涵又問。
蕭漠點頭:“先父在日,一直在外做官,與京城本家往來不多,且到了蕭仕他們這輩,我們與本家便已出了五服,只是不曾分宗,還是同族。”
都出五服了,那蕭蘭還一口一個從叔叫的貌似親熱,難道她是想故意給溫家姐妹難堪?衛涵正想問問蕭漠,是不是蕭家跟溫家有過節,就聽前面阿喬的聲音傳來:“溫姐姐?你們還沒走?”
後面的幾人都循聲望去,果然看見溫家姐妹正站在前面路邊,看見他們這一行人過來顯然也有些驚訝。溫晴目光轉動,看見了蕭漠,便拉著溫雪走過來,笑著回道:“是啊,犢車被堵住了,我們在這裡等等。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去杏園走走。”嘉桐出於禮貌,順便邀請道,“兩位要是不急著回去,不如同去?”
哪知溫晴應的倒爽快:“好啊,不然也是要等,那便去走走!”說完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拉著溫雪便走向了後面的蕭漠。
嘉桐已經對這姑娘的作風有所瞭解,早沒有了最初的驚訝勁,乾脆利落的轉頭,拉著凌茜的手便往前走。
倒是凌軒志有些目瞪口呆,回頭看了好幾眼,才抬步向前,跟嘉桐說道:“這位小娘子,真是豪爽。”
“是啊,剛才王蕭兩家來人的時候,她還想去你們那裡避避呢!”嘉桐一臉無奈的回道。
凌軒志再次驚住,嘉桐看他樣子呆滯,忍不住一笑:“她以為只有阿棠和蕭探花在。”
就算是隻有嘉棠和蕭漠在,她躲過去也不合適吧?凌軒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嘆道:“真想不到,溫臺主的女兒竟是如此……”
嘉桐笑道:“如此什麼?其實要我說,溫小娘子這樣也挺好的,她又沒礙著旁人,只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不許淑女去追一追君子了?”
“……”凌軒志實在沒想到嘉桐會說出這一番話,頓時說不出話,目光更加呆滯了。
誰知旁邊的凌茜卻擊掌讚歎:“說得好!若是我的話,真有那麼一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我也願意去追一追,免得給人搶走了!”
凌軒志汗:“你們兩個就不能低聲些嗎?”
聽得稀裡糊塗的嘉棠則問:“為什麼要追?君子又不是兔子,還能跑了不成?”
嘉桐和凌茜頓時都笑出了聲,後面的衛涵聽見,忙快走兩步,趕上來問:“你們笑什麼呢?”
凌茜低聲把剛才的對話學給她聽,衛涵也笑的直不起腰,還伸手去拉住嘉棠的胳膊,逗他道:“誰說不會跑啊?君子騎上了馬,可比兔子跑得快!”
嘉棠不服氣,兩人很快就開始了關於兔子和馬誰跑的更快的辯論。
衛涓跟在凌茜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聽他們說話,適時露出些笑容,卻始終沒什麼存在感。她目光流轉,幾次滑過凌軒志身上,都見到他滿面含笑的望著阿喬,心裡抑制不住的泛上來一些苦澀。
“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三表哥叫過來?”凌茜偷空回頭望了幾眼,見溫晴正與蕭漠在說話,衛嘉梓獨個走在另一邊,似乎有些寂寞,便跟嘉桐耳語道。
嘉桐也回頭望了一眼,低聲回道:“不好吧?這樣就太顯眼了,只好委屈三哥這一次。”她說完想了想,又叫前面還在跟衛涵辯論的嘉棠,“你等等三哥。”
嘉棠不明所以,卻應的爽快,直接丟開衛涵便跑向了衛嘉梓,跟他說起話來。
於是眾人終於達成了一個“合理”的搭配,三三兩兩的進了杏園,一路賞玩起來。
蕭漠先引路帶眾人去了那日宴飲的所在,複述了一些眾進士當場做的詩,眾人聽著很有趣味,衛涵想起狀元郎謝如安也頗負盛名,便又問了幾句謝如安的事。
“……謝兄授了右補缺,聽說很得李相公的賞識。”蕭漠如是說道。
溫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插嘴道:“前幾日,我好像聽阿爹和阿孃說李相公要給謝補缺做媒,求的正是中書侍郎家的女孩兒。”
嘉桐一怔:“中書侍郎,不就是蕭……”
凌茜和衛涵跟著瞪大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會是蕭蘭吧?!”
蕭漠沒聽說過這事,很是驚訝,他以為蕭家是看不上這些士子的,不過謝如安祖父也做過官,並不是寒門出身,謝如安本身又很出類拔萃,再有中書令李崇做媒,也沒準蕭逐會同意。
“要真是這樣,謝補缺以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