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
嘿。
她們在馬車裡說著話; 內容多半無關痛癢; 而陳傾舟騎著馬跟在她們馬車身旁; 還是身著一襲白衣; 與鐵血肅殺的軍隊格格不入,但他本人也未多在意。
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他偶爾看向馬車的目光裡糅雜了些許複雜情感。
如果自己不是這樣優柔寡斷; 也許現在就不一樣了。
軍隊行得不多,幾乎只是一日的功夫,就安下了營寨。
帳篷以此搭建開來,以蘇凌所在的營帳為中心,綿延開去,一行數里。
也可以說是重重包圍,讓蘇凌處在最安全的位置。
陳言雨有些豔羨,又有些莫名的得意,“我阿凌就是厲害,千軍萬馬都在保護你呢。”
蘇凌皮笑肉不笑地擰了擰她的臉頰,“厲害在哪裡,來來來說說看,不要大意地來誇我吧!”
末了,她眼尖見著一個士兵小跑著過來,似乎是要找她,拍了拍陳言雨的肩膀,讓她安靜了下來。
那個兵士小跑著過來,先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夫人,蘇尋大人讓您好生在裡面休息,打仗期間萬萬不能夠隨意走動,很快就能完成了。”
陳傾舟就在不遠處研究整個軍隊的佈陣,聽見他們的對話,也沒說什麼,只是對著蘇凌點了點頭。
意思是可以放心。
蘇凌極目遠望,只覺得觸目所見皆是軍隊特有的鐵灰色,並著紅黑的旗幟以及白色的帳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好像裡面有什麼味道,一觸即發。
蘇凌低頭看了看腳尖,“蘇尋在哪裡,我能見見他嗎?”
陳言雨發出狹促的唏噓聲,一把抱住她的腰,亂蹭著,問她是不是才一天沒見就想了。
那個兵士表情有些為難,吞吞吐吐道:“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蘇尋大人日理萬機,恐怕是抽不出時間來見夫人。”
蘇凌卻笑了笑,早知如此,嫌棄地推開陳言雨,讓她去找盟主去。
直到陳言雨走遠了,蘇凌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嘆了口氣,“那麼,顧星移呢?我能見一見他嗎,畢竟我和他也算是老朋友。”
那個士兵雖然就是個傳話的,但是這種情況教主也料到了,當下也只猶豫了一番,接著叩了一禮,極為恭敬道:“屬下立刻去為夫人通報。”
“怎麼?”陳傾舟大致對這裡的地形有所瞭解,問她。
蘇凌低著頭看看自己的腳尖,良久,衝他一笑:“沒事,我去見見顧星移,畢竟是身處在人家的地盤,你去嗎?”
陳傾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看著蘇凌,指尖微不可見地顫了一顫,但終究是沒說什麼。
阿凌頭腦還是很清楚的,他如今也沒什麼立場過問,不如儘早放手。
“去吧,蘇尋的地盤,想來也不會對你做什麼,早點回來。”
蘇凌點點頭,嘴角不自覺漾出一個微笑,“還沒問,三叔他在哪裡?就放心你帶著言雨過來了?不過言雨看著倒是比之前穩重多了。”
主要是言雨,也學會放下仇恨了。
“是啊。”陳傾舟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和駐守兵士理論著什麼的陳言雨,嘴角一彎,心裡難得舒暢了些許,自己這半年之內有意無意的教導,也總算是沒有白費。
方才給她帶話的那個士兵一路帶著小跑又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小隊兵士,他領頭做了個有請的手勢,“夫人,顧大人有請。”
陳傾舟與蘇凌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目光相撞又分了開來。
他還是重複,“早點回來。”
蘇凌嗯了一聲,忽而生出些許感激之情。
他肯定是知道什麼的,一些自己覺得不對勁卻不願深想的問題,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這樣默默地在原地等候。
陳言雨疑惑地往這邊望了一下,見蘇凌跟著那隊人走了,猶猶豫豫來到陳傾舟面前,“阿凌去哪裡了?天快黑了,我們等不等她吃晚飯啊?”
的確,天快黑了。
陳傾舟失笑,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約莫是直接留在那邊吃晚飯了,我們先吃吧。”
陳言雨眼睛轉了轉,不懷好意地捅了捅陳傾舟,順手拽住他的臂膀,“盟主,你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傷心?沒事我都知道的。”
“但是你放心。”她轉而又嚴肅起來,“還有我和三叔陪你呢,再說了,阿凌又不是重色輕友的人,以後一定還能和我們一起的。”
過了這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