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是二個月前送來的。
她是一起嚴重車禍裡唯一的倖存者。此刻。楚安若的眉頭緊緊皺著,頭左右搖,有冷汗從她的臉頰二側流下來。
她正陷入在一個噩夢之中,夢裡,她回到了她的來處,那個叫大楚的地方。
“啊------!”隨著一聲驚叫,楚安若猛然的坐直身,她呼吸急促,心也咚咚的跳的厲害,渾身上下更是出了冷汗,黏膩的難受。
她從大楚國來到這個陌生古怪的地方已經有二個多月了,這二個多月來,每每午夜夢迴,她總是回到來之處,夢見那些不願意想的人和事。
“怎麼了!”房間裡的燈被啪的一聲開啟,值班護士小張緊張的推門進來。
“沒事,做了個夢!”楚安若用胳膊遮著眉骨上,突然的亮光很是刺眼。
楚安若是還魂在一個叫安若的女子身上的,原主的身體有些記憶保留著,又加上楚安若聽了病房裡的電視近二個月,所以她對這個地方的一切已經有所解了,語言自然也不例外。
“我去給你取套乾淨的病號服!”小張笑著,離開了去,不一會兒就帶了套乾淨的衣服給楚安若換。
“謝謝!”楚安若感激的對小張點點頭。小張抱著楚安若換下來的病號符,笑著關了燈,離開了病房。
楚安若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她睜著眼,想東想西的,她想大楚,那個她來的地方,她想她的固執卻又溫和的父親,想強勢卻全心信賴她的老太后,然後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楚河王……
只是腦海裡一出現楚河王的身影,她就急急的扯住思緒。
她不願意想他,一想,心就痛。
楚安若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可片刻後她就坐了起來。她嘆息一聲後,後腦靠著床頭,眼睛環顧這病房。
她本來是住在四人一間的普通病房裡的,最後能換到這高階病房,有小張護士專門護理,是因為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是除了王桂花外,唯一一個出現來看望過她的人。
甚至聽護士小張說,她楚安若住院的費用也全部是那個人支付的。
她一開始的時候以為那個男子是原主的親人,可男子僅僅看了看她,說了一句,“你就是安若!”,就走了。
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卻深深的記住了那男人的臉:俊美的,冷傲的,帶著疏離意。氣韻神態,都像極了她在煙雨紛紛的那年初次見到的楚河王。
又想到楚河王。
楚安若憤憤的躺下來,將被子拉上遮住了自己的臉。
再醒來,就是護士小張送來早飯的時候。小張拉開簾子,燦爛的陽光立刻的洩滿了房間。
“天氣好極了!”小張拉開簾子後,笑看著楚安若說道,“再過幾天你就能出院了,到時候誰來接你呢!”
小張照顧楚安若二個月,很是喜歡這個話不多,但懂事禮貌的小姑娘。而且這個小姑娘的氣質實在是好,比如此刻小口喝粥的樣子都帶著範兒。優雅金貴範兒!
“我奶奶!”楚安若沒有注意到小張的眼神,她小口的喝著粥,說道。
她說的奶奶,就是王桂花。
王桂花是這二個月裡來看望楚安若次數最多也是唯一的一個。
一個多月前,當護士小齊進來問她認識不認識從羊角村來的王桂花時,楚安若的腦海裡,就清晰的浮現出了一張老嫗的臉,一張刻滿了辛苦和滄桑的皺紋,但慈祥和笑容尤存的臉。
這些記憶不屬於楚安若,而是屬於楚安若這個身體的。
所以當時候楚安若就猜測,這王桂花在原主生命裡是有相當重要的份量的,她必然是原主的親人。
而在見到王桂花後,楚安若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尤其是當她清楚的看到了老人家進到病房時看到她第一眼時的那種疼愛的眼神。
她楚安若跟楚河王是有過孩子的,所以她知道老人家的那個眼神是傷在兒身疼在娘心的眼神。也就再那一刻,一些屬於原主的記憶片段更多的出現在了楚安若的腦海裡。
也是這些記憶的片段給了楚安若一個資訊:原主,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是這個王桂花含辛茹苦的將她帶大的。
只不過原主在八年前已經離開王桂花,被一個人資助去了另外的地方讀書。
“恩,到時候讓她找我,我帶她一起辦出院手續!”小張道。
楚安若抬頭道了聲謝。就在這時,有二人急急的跑進了病房裡。都是中年男子,西裝筆挺,其中一人戴著金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