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是先睡會兒吧,天都大亮了,您總要顧惜自己的身子。”
蘇瑜應著:“也好,如果蘇澤生來見,你叫醒我。”
蘇瑜已經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精神不濟,昨晚上又一宿沒睡,身子根本支撐不住。蟬衣扶著她,人還沒到床上,她便先昏厥了過去。
蟬衣急的扶她躺下,又慌亂地喊御醫。
御醫給診了脈,只說是勞累過度,多加休息便無大礙,蟬衣這才鬆了口氣。
蘇瑜這一暈厥,難得睡了個好覺,再醒來時已經是次日的早上了。
她一睜眼,看到了床邊守著的紫墜。
紫墜聽到動靜抬眸,面露喜色:“娘娘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蘇瑜沒回,只是問:“魏彥找到了嗎?”
紫墜搖頭:“蘇大人動用了所有的神策軍,可是依然沒找到。”
“那密道呢,可打通了?”
紫墜再次陷入沉默。
蘇瑜嘆了口氣,面露憂色。
紫墜寬慰道:“娘娘先別急,蘇大人肯定還在想辦法。您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餓壞了,蟬衣讓人煮了粥,奴婢去讓人端來。”
她說著起身出去,很快和蟬衣一起端了粥進來。
許是餓過頭的緣故,蘇瑜並沒有什麼食慾,但是也知道餓久了對身子不好,尤其魏丞不在京城,她不能出事,於是仍耐著性子喝了那碗粥。
在宮裡乾等了大半日,下午的時候,蘇澤生總算入宮了。
椒房殿內,蘇澤生對著鳳位上的蘇瑜行禮,急急忙忙稟報:“皇后娘娘,密道通了,出口在北門一里之外的雜草叢裡。”
蘇瑜神色微驚,問蘇澤生:“挖一條這麼長的密道,需要多久?”
蘇澤生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人數不會很多,只怕需要一年以上。”
一年以上,魏丞登基也還不足兩年。也就是說,有人在魏丞剛登基不久,魏彥被關進大理寺的死牢時,便開始偷偷在挖密道了。
可是那個時候賈道死了,賈貴妃也死了,賈氏黨羽群龍無首,誰聚集的人做這種掉腦袋的事?
而且這密道的出口,又是在北門,出城後去往邊城最是容易不過。
蘇瑜看向蘇澤生,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姜夜。
姜夜一面尋求著魏丞的幫助,一面設下了這樣一個局來羈絆魏丞……
蘇瑜有些不寒而慄。
她並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姜夜,他在這個時候將魏彥放出來,二人會達成什麼樣的交易呢?她發現姜夜這個人果真深藏不漏,看起來溫柔無害,實則竟是心機深沉的令人髮指。
蘇瑜打了個激靈,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蘇澤生:“那條密道在北城什麼方向,西北方?”
蘇澤生愕然:“皇后娘娘怎麼知道?”
蘇瑜心一沉,神情鄭重幾分:“你跟我去個地方。”
——
當初宮變之前,魏丞將蘇瑜交給姜夜暫時照顧。那個時候,姜夜將蘇瑜從梅莊帶到了城外西北方向的山上,那裡是個小村莊,住著一對姓徐的夫婦。
姜夜說他在冀州的時候認識了徐老伯和徐大娘的兒子,有些交情,故而來到京城後對徐老伯和徐大娘多有照拂。
在此之前,蘇瑜從來沒有懷疑過姜夜話語的真實性。她一直覺得,這麼儒雅乾淨,又略有些靦腆的男子,不會騙她。
可是現在,她心裡突然就多了那麼一絲不確定。
姜夜說過,他是個活在黑暗裡的人。一個活在黑暗裡的人,在冀州怎麼會跟一個尋常農戶的兒子有交情,甚至還願意幫他照顧父母?
一口氣爬上山,順著記憶中的路蘇瑜找到了徐老伯的家,看著緊閉的房門,她深吸一口氣,抬手輕叩房門。
裡面安安靜靜,無人應答。
蘇瑜再次叩門,依舊沒動靜。
蘇瑜一顆心沉了下去。
她猜的果然不錯,那對夫婦必不是尋常農夫!
“皇后娘娘。”蘇澤生在後面喚了一句。
蘇瑜回頭,看了眼他身後的神策軍,淡聲吩咐:“進去搜搜看。”
神策軍領命出去,出來時帶了鐵鍬,尺子,梯子等工具。
蘇瑜繃著一張臉,良久都沒說話。
這時有農戶放羊回家,往這邊看過來,面露困惑。
蘇瑜也看見了那農戶,長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