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刁鑽。他把即將任命入闈典試的程子山召入相府,把一篇札文‘進士秦暄呈’放在飯桌上,秦檜自己卻躲避開了,讓家僕好吃好喝地侍候程子山。程子山感到無聊,只好一面喝酒吃飯,一面細讀這篇札文。當得知秦暄是秦檜親戚,並且要參加考試,秦承相的用意被他深刻領會了,他就以秦暄的札文作為考試內容,你想吧,秦暄自然高中榜首。”
“隋老師,聽你講這麼多,”唐冰茹的胳膊肘斜撐桌面,手託臉腮,歪著頭,一幅天真學生的俏模樣,“讓我想起過去看過的,《聊齋志異》裡有關科考的描述,一篇是《司文郎》,寫試官還不如一個瞎和尚憑著嗅覺來識別好壞文章;還有一篇叫……叫什麼生的,噢,對了,《三生》,描寫落第秀才們把主考官和閱卷官抓起來,要挖他們的眼睛來發洩怨氣吧!”
唐冰茹臉頰上好似搽了薄胭脂,耳朵、脖頸也微微潮紅,說話顯得急促,但吐字還算清晰,嗓音發點緊,仍然思考著把話講完。
“說得對,”隋呈信總結似的說,“是蒲松齡對科場黑幕的憤慨。文人嘛,舞刀弄劍不過幾招,賣個破綻,拿毛筆來當兒童團的紅纓槍,只好用文章去諷刺了。對了,還有《儒林外史》,范進中舉喜得發瘋;考試時丟紙團、掠磚頭、擠眉弄眼;金躍屁都不懂,買通了匡超人代考而‘高中’;萬里花了幾個錢,就能使假中書變成真中書。哈哈……哎,考問你,魯迅家族為何而衰敗?”
“不知道。”
“魯迅——周樹人,家族衰敗,”隋呈信口若懸河,舌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