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裁好,一層層壘在一起,壘到比一手指還要厚才停下,紉上針,用線把這些布簡單釘在一起。
老羅腳背上拱,鞋面必需要做得比一般人的厚才能讓他穿著舒服。鞋底倒無所謂,比正常的尺寸稍寬鬆些許就好。
古詩裡說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好多以此詩說明母親縫衣的不易,其實樊香穿越過來之後才發現,比起做衣,做鞋才是更要辛苦許多的事。
如果是單衣,一天她用針也能做幾件,可是鞋子,手快的人沒有兩三個星期也是做不好的,主要就在於鞋底太難做了。太薄鞋底硌腳,所以能穿的鞋底薄的也有近一個成人手指的厚度,鞋底厚的就像她要做的這雙。
樊香這才知道,為什麼有納鞋不用錐子——真(針)行這句俗語了。這麼厚的鞋底,最大號的縫衣針也是根本扎不透的,用力過猛的話,針會斷進裡面。
所以,做鞋就要先用錐子把鞋底扎個小洞出來,再用針從洞裡穿過去,鞋底上這一針才算完成。一針連一針,大針腳鞋底布易開,要小針腳才能把鞋底納結實,是十分辛苦的事。
正是為此,樊香知道這裡怎麼做手工鞋後,除了完成了一雙給花朵兒換積分外,幾個孩子的鞋全是買的。
這一次,她不得不親自動手了,好在她讓陳正雷送來了做鞋的工具,比起她完全用手工,方便太多了。
即使這樣,她也用了一週多時間,才把兩雙鞋底做好,鞋面原來也已做好,在偏外側的位置開一個一寸長的口子,把鬆緊帶布墊在了下面,以保持鞋面有彈性。
餘下的就是鞝鞋的工作了,這是最考驗一個人做鞋水平的地方。圍著鞋底一圈要包一層邊,這樣從外面看才不是一層層的布,而是一個整體。這層邊要和鞋面一樣被鞝在一起。
又花了三天時間,樊香把兩雙鞋全做好後送去給了王婧,卻在王婧邀請她一起去看老羅時拒絕了。
她與老羅並不熟悉,哪怕他原來是個大領導,現在不過是被監看著勞動改造的人,太過殷勤只會惹人懷疑。現在做好她鞋匠及裁縫的工作就好,有王婧兩口在,這就是個溝通的橋樑。
並且,她對自己做的鞋也有信心,穿過她做的鞋,基本都不會願意再穿其他的鞋,說不定之後還會與老羅有交集。
種下的花菇也長了出來,樊香採摘了一些,架輕就熟走完程式裝進了玻璃管內塞好,準備培育菌種。
也許真是與蘑菇有緣,花菇的菌種一次培育成功,但木耳的菌種卻失敗了,變成了膿水。把花菇菌種種下,又一次找花朵兒換了木耳,一一按照流程做好放進玻璃管內。
正在想要不要去找嚴主任彙報下工作,這天早晨,樊香還沒出門,樊強手提著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化肥袋子過來了。
樊媽媽看到兒子有些心疼,“一大早你怎麼過來的?”
“我記得二姐喜歡吃槐花,就想著帶過來些。”他把袋子放在了地上。
槐花,從原主記憶裡知道很香,樊香卻還沒吃過。她開啟袋子,清香撲鼻而來,香味不像桂花那麼濃郁,要清甜一些,卻比桂花更好聞,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怎麼這麼多?”樊強拿來的快一袋子了,這麼小的碎花,得摘多久才能摘這麼多啊。
“反正都是野生的,誰手快誰摘得多。二姐你又愛吃。”樊強沒說他是攀到樹上摘的,摘一個樹枝上比較密集的花時,差一點掉下來。
“這麼早你還沒吃飯吧,我們現在就吃雞蛋炒槐花。”樊香掏出一些槐花淘洗了下,把兩個雞蛋攪碎拌在一起,等鍋裡油熱了倒了進去。
刺啦一聲,很快那股香味就傳了出來,程愛軍聞到香味自然醒了,穿上衣服揉揉睡眼,捂著小肚子出來,“媽,菜真香,什麼時候能好啊,我餓得能吃下一隻雞。”
“洗手洗臉後就可以了。”
雞蛋和槐花熟得都快,樊香把菜鍋端上來,又多餾了兩隻饅頭,“來,強子一塊吃飯吧。”
早上他們原來做的是清炒花菇,現在又加一個菜,樊強不由笑,“姐,你們這生活進入共產主義時代了啊,一大早就有兩個菜。”
“有老人有孩子,不吃好點怎麼行?”幾人坐好,樊香夾了一口槐花,雞蛋的嫩香,槐花的清香,加在一起不只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美妙的滋味在口腔裡爆炸開,樊香眯上了眼睛,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啊。
太香了,和肉片炒蘑菇是不同的感覺。想到初來時一個乾巴巴的雞蛋就讓她覺得美味,樊香想,自己真是見識太少了,她還要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