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血腥味很刺鼻，還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呼救聲，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腳步聲，整個人暴露在空曠的環境中。
很快，過完一個轉角處，不意外的雙方相遇了。
太陽漸漸下山，光線越來越暗，儘管如此，陳芸和她身邊不斷狂吠的大狗，輪廓還是格外的清晰。她帶著夜視鏡，脫去了斗篷的掩飾，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鐮刀，顯然已經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
寇秋冷冷道，“果然是你。”
不同於他的冷漠，陳芸臉上的表情卻是詭異的溫柔，“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寇秋，“在開始前，作為老師，不如替學生解答一個疑問。”
陳芸微笑點頭，“請說。”
“你為什麼要殺我。”
“不是我要殺你，是‘我們’。”
說到這裡，她突然問，“你沒有微博賬號吧。”
寇秋皺眉，爾後點頭。
陳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登入微博後，點開自己的頁面給他看，“如果你有微博賬號，肯定早就知道了。”
所有的微博都被清空，只留下一條——“我們。”還配了張紅蓮怒放的圖片。
“因為夜將熄，我要你知道我的紅蓮開在你的夢裡。”她笑出聲，“還記得我給你發的這條簡訊嗎？”
……
‘我們’這個詞原來是這麼用的。
寇秋，“所以說你和苟芷巧是一夥兒的。”
陳芸搖頭，“你果然不刷微博，weare伐木累。苟芷巧不是發過這條微博嗎？”她用專注的目光注視著寇秋，“現在該回答第二個問題了，我們為什麼要殺你。”
寇秋等著答案。
“你對我們笑了。”
寇秋，“……麻煩再說一遍。”
陳芸，“你對我們笑了，”她的眼中帶著痴迷，“笑得很好看。”
寇秋，“還有呢？”
陳芸歪著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除此之外，其他的原因是什麼？”
陳芸，“沒有了，就是你笑了，還笑了好幾次。”
寇秋：……崩著臉做人該多好。
冷笑這種習慣要改。
陳芸喃喃自語，宛若情人的旖旎，“我已經等不及了，我們一起去死吧，這樣你就可以只對我微笑。”
說著，她身邊的惡犬吠叫著撲過來。
異變就在這一刻發生，平靜的空中忽而掀起大風，空氣中夾雜著沙沙聲，像是雞毛撢子擦過紫檀木桌面的聲音，九條蓬大的狐尾瘋狂的舞動。
惡犬停下來，在原地低低的吼叫，時刻做出準備進攻的姿勢，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不但是人，動物也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
“你……”陳芸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幕。
寇秋神情冰冷，“想要我的命，也得有能力來取。”
陳芸自是想反抗，只是腿部一陣痠軟，無奈如何也直不起來，她咬牙，硬是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