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後,把人背在背上,對方個子比他高,背起來很費力氣,寇秋一路小心警覺周圍,從後門溜了出去。
到了偏僻的巷子口,他實在太累了,把人放下來,準備休息一陣。
淡粉色的虹膜與他直直對上,饒是寇秋再鎮定,也不免嚇得後退一步,等他平復過來,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果然水杉的藥永遠都是不靠譜的,要麼太致命,要麼藥性太弱。
他哪裡知道這藥藥效很強,只是男子體質原因。
男子沒有回話,仰起頭自然而然地靠在牆上,視線看不見焦距,喃喃道,“光。”
寇秋這才想起白化病的人多畏光。
明明可以避免灼燒一切的紫外線,他卻沒有動。
寇秋只好把人往陰影處搬動,整個過程,男子猶如一個木頭娃娃,任他折騰。
寇秋使用老套的搭訕方法,“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白髮男子只是重複著‘光’這個簡單的詞彙。
寇秋,“你怕光,剛好我也怕,交個朋友如何?”
神愛世人模式下,他還可以長出好幾雙翅膀。
白髮男子來來回回就是一個‘光’字。
寇秋,“你會彈琴嗎?”
這次終於得到肯定的答覆。
“很好。”寇秋,“會笑嗎?”
男子點頭。
寇秋,“你幫我用琴聲和微笑征服一個人,我幫你擋光。”
白髮男子只是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光不用遮擋。”
此時澀館內
來送茶點的姑娘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怔了三秒後——“來人啊!”
簡單三個字差點叫破了嗓音,她尖叫著——
“光天化日下,有人偷人了!我們的館長被偷走了!”
寇秋本來想讓男子在水杉面前演奏一首曲子,然後微笑幾下,妄圖矇混過關。
為了能讓男子不至於太引人注目,他在市場特地買了件斗篷,雖然全身隱藏在斗篷裡很奇怪,可比起那雪一樣的蒼白,已經算是很好的效果,畢竟奇裝異服有的是,無色人種卻很罕見。
此時已經距離放學一個多小時,寇秋不知道水杉走了沒有,倒是在偌大寂靜的校園,他先碰到的是陳舟。
依舊是過分濃烈的美麗,陳舟面帶著溫和的笑意,“落下東西了嗎?”
他走近寇秋,似乎想摸摸他的頭髮,斗篷裡的男子抬頭,淡粉色虹膜和陳舟的目光觸及。
寇秋看著陳舟停在半空中的手,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不,比起驚訝,更多的應該是不可置信。
“是你。”陳舟近乎失語。
寇秋歪著頭,還是認識的?
斗篷下,白髮男子的嘴角勾起一個近乎詭異的笑容,“光。”
陳舟猛地把視線投在寇秋身上,“快跑!”
寇秋對陳舟所有的記憶都是平靜的,陳舟永遠是沉靜的,和深潭的水一樣,沒有任何波動——這世界上如果有誰可以笑著看著自己去死,陳舟就是。
確信這聲低吼沒有聽錯,他納悶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用咆哮體了?”
陳舟一把拉過他,可惜太遲了,在他拽過寇秋前,白髮男子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陳舟的手腕,脫臼的聲音清脆的傳來。
陳舟的身手有多厲害沒有人比寇秋更清楚,這人只是一個招式就讓對方沒有反擊之力,寇秋這下終於相信陳舟說的,該快跑才對。
腳步來回在原地打轉,寇秋髮現自己左手手腕不知何時被握住。
陳舟被碰了一下就脫臼了,那他的手是不是廢了?
白髮男子低低道,“別怕,我不會害你。”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寇秋真想跟他分享自己的人生經驗,凡是跟他說別怕的十有八|九都是變態,說他笑得好看的人百分之百都是想讓他去死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只好放棄無畏的掙扎。
白髮男子,“你要帶我去見誰?”
寇秋心裡開始比對水杉和白髮男子的武力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過,平手應該沒問題。
陳舟像野獸一樣發出嘶吼,“不要動他。”
白髮男子無名指輕輕在空中做出兩下下彈的動作。
陳舟沒有脫臼的那隻手死死攥成拳頭。
辦公室的牆上貼著‘愛崗敬業’幾個紅字,整間辦公室裡,只有一個安靜的身影,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