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滿三個月最好別叫人知道。我只告訴了你大堂哥,連阿爹阿孃都沒說。芸芸,你別給我說出去,不然不大好。”
“行,我保證不說。”周芸芸答應得很痛快,她素來對風俗接受得很快,當然前提是這個風俗別太奇葩。而只是懷孕不想對外宣揚的話,她可以歸結為個人*,完全能接受。
頓了頓,周芸芸又添了一句:“只是想給孩子添身衣裳算甚麼?回頭我去跟阿奶說,叫阿奶不單給買布做衣裳,還要做新被褥、虎頭帽、虎頭鞋。這個不妨事兒。”
大堂嫂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阿奶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會對孩子差的。只是我想著,我這個當孃的多少也得給孩子備點兒東西,這才……算了,左右已經這樣了,興許今年年底阿奶還會給壓歲錢。”
“肯定會給的。”這一點,周芸芸真的能保證。
就周家如今這個情況,哪怕全家都閒在家裡甚麼都不做,單這百來畝田地的出產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當然,以周家阿奶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閒下來,也不會叫家裡其他人閒著的。既如此,麻辣燙攤子是一筆穩定的收入,她如今也常抽空做星星糖,又是一筆收入,單這兩筆一年下來怕是少說也有千八百兩銀子了。
所以,真正要擔心的倒不是周家阿奶不發壓歲錢了,而是該擔心到時候會不會又被大伯孃收了去。
這一點,周芸芸想到了,大堂嫂自然也想到了:“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礙於輩分,周芸芸和大堂嫂都不能說啥,可心底裡真的能好受?大堂嫂自是不用說了,辛辛苦苦一年才得來的銀子,還沒聽個聲兒就沒了,叫她心裡能好受?要是真的有急用也就算了,她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偏還是給小叔子買了筆墨等物,一般人還真沒法坦然接受。
周芸芸也是如此,哪怕這事兒並沒有真正礙著她,她也覺得如同吞了蒼蠅一般噁心。
上輩子沒少聽說偏心眼兒的父母叫女兒賺錢貼補兒子,當然也有叫不受寵的兒子賺錢貼補最寵愛兒子的情況。可饒是如此,也從未聽說過連兒媳婦兒的錢也一併收走,全給了最心愛的寶貝兒子。
這都是甚麼事兒!!
因著帶了點兒火氣,周芸芸生怕對著大伯孃說出了不敬的話來,索性將自己關進了灶間,只叫三囡幫她生火,她要做星星糖。
星星糖是正事兒,三囡立馬丟下嘮嗑的眾人跟周芸芸跑了,當然也沒人會去打擾忙著做糖的周芸芸。而二伯孃和二堂嫂也驚覺都聊了這般久了,趕緊上山割豬草去。
在早先,周家養豬時,豬草都是叫村裡那些半大孩子幫著割的,由周家阿奶拿錢叫周芸芸結算。可如今這豬崽子卻並不是屬於周家公中了,周芸芸倒是問過二伯孃,意思是若還想叫她幫著收倒是沒問題,就是結算的錢得由二房出。二伯孃立馬拒絕了,她如今手頭上一文錢都沒有,就算有也不捨得。
這不,二房又開始忙了,大伯孃皺著眉頭左看右看也沒人理她,索性高聲喚她兒媳婦兒,叫拿笤帚抹布,把三山子這屋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還將被褥拿出去曬了曬。
等吩咐完了,大伯孃才驚覺自己竟然忘了吃午飯了,可週家這頭早在她回家前就已經吃過了,索性如今家裡的糧食管得很鬆,她只叮囑兒媳婦兒弄得乾淨點兒,自個兒則去公中灶間裡弄吃的了。
之後倒是沒發生甚麼事兒,各人幹著各自的活兒,尤其大伯孃浪費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她得將活兒趕出來,要不然回頭周家阿奶發現丸子數量太少了,一準兒會破口大罵的。二伯孃也回來了,幫著做丸子、做串串,很快一下午就過去了。
到了晚間,大戲才算正式開鑼。
原本週芸芸還在想著,要不要偷偷的把這事兒跟周家阿奶說一聲,只是她又有些猶豫。說白了,銀錠子雖是阿奶給的,卻是每個人該得的,至於他們願意給誰花、怎麼花,以阿奶的性子多半是不會干涉的。只不過,要是這話由她說了,甭管有沒有道理,阿奶鐵定會幫她出氣,這樣一來,似乎又有些仗勢欺人了。
沒等周芸芸想明白,事情卻已經曝光了。
“阿爹!!大伯孃買了好多好多特別棒的東西!有大大的桌子、高高的筆架子、木頭老虎、竹子做的捲簾……對了,還有好看的書箱子和長衣裳,全都是給三山哥的!你咋啥都不給我買呢?連塊糖都不給,小氣巴拉的!”
先是豔羨後是怨念,被三囡這三兩句話下去,啥都瞞不住了。關鍵是,這小破丫頭還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