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壓根就沒打算跟她和解,就彷彿一條血蛭,已經吸附上了她的身,就再也不願意下來。至少,在吸乾她的血之前,是絕對不會主動下來的。
悔之晚矣……
沒人知道周家大伯孃和周大囡這對母女倆之間發生了甚麼事兒,單從表面上來看,當孃的是個善待閨女的,當閨女的則是個孝順的。
這不,明明閨女都出嫁許久了,這親孃還三不五時的過來瞧瞧她,或是帶兩包糖塊,或是拿塊布頭,再不然就算是空手過來,也會搭把手幫閨女做些事兒,好叫閨女輕鬆一些。
當然,周大囡也不差,每回她娘過來,她都親親熱熱的迎上來,幫著拿這拿那,幫著端茶遞水,幫著捏肩捶背。反正就是一副孝順閨女的模樣,倒是惹得自以為已經頗為了解的丁寡婦一陣陣側目。
丁寡婦是不敢惹周大囡的,倒不單單是怕周大囡一氣之下逼著老丁家休妻,更怕周家那頭對周大囡這個出嫁的閨女仍有惦記。誰都知曉周家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她還想著等來年便宜些賃幾畝田過日子,完全不想開罪老周家。
而就在周家娘倆愈發親熱之際,又出了一個事兒,就是這事兒險些把周家大伯孃真的給逼死了。
秀娘懷孕了。
倆兒媳婦兒都懷孕了,這就代表著家裡能幹活的女眷,至少在大房這頭只單剩下了她一人。偏生,她還有個作天作地各種作死的親閨女,且還要做周家阿奶安排下來的事兒,便是將她劈成好幾半,那也不夠。
且隨著秀孃的懷孕,她孃家楊柳村的王家也來人了,看的不是她,而是懷了身子的秀娘。
按說出嫁的閨女查出有孕後,孃家人過來瞧瞧也是應該的。可問題在於,王家眾人的態度很是不一樣。
來的是秀孃的親孃、親嫂子,還有就是一臉尷尬的周家大伯孃的親孃。話裡話外無非就是說一些好好照顧秀娘之類的話,卻不是衝著周家其他人說的,而是獨獨叮囑了她一人。
大伯孃嘔得要死,這分明就是擔心她這個當婆母並孃家姑姑的不善待秀娘。可這怎麼可能呢?虧待兒媳婦兒兼孃家侄女,且還是特地趕在懷孕之時?她在他們眼裡都成甚麼了?
一時間,她只覺得滿滿的惡意都衝著她一個人來了。
這日子過的還有甚麼滋味喲!!
☆、84|52。1
這世上總有人把日子越過越糟,除卻少部分是真的攤上了無法應對的意外,最大多數的人完全是自己作死,把前頭的路給堵住了。
周家大伯孃便是如此,也許並不能說她是個純粹的壞人,可她也的確做錯了很多事情。若說周大囡是她的報應,那麼其他人的冷漠卻是她一手作出來的。
要說家裡人完全沒發現異常那是絕無可能的,也許周家二伯、周家阿爹是真沒發現,畢竟大嫂跟小叔子原就是避著的,加上他倆的性子擺在那裡,除非是已經攤到了明面上的事情,要不然還真就是太為難他們了。可除此之外,周家其他人或多或少其實都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毫無疑問,周家阿奶是整個周家最聰明的人,只是她的聰明,或者說是精明都用在瞭如何撈錢如何養家餬口這件事情上,別說對於兒媳婦兒了,就算是親生兒女,她都沒有太放在心上過,整個家裡唯一一個能叫她時時刻刻掛心的也就只有周芸芸了。因此,當週家阿奶察覺到自家大兒媳婦兒對周大囡的態度有異,且王家那頭似乎有存了旁的想法時,她決絕的選擇了無視。
——要忙活的事情那麼多,甚麼都管,她非得忙死不可!
周家大伯也發現了,到底是枕邊人,況且他婆娘也不是那種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想法的人。事實上,他算是第二個發現異常的人,因為他很清楚自家婆娘最心疼的該是三山子,結果卻將家裡的好東西往周大囡那邊送,甚至不惜虧了三山子……沒鬼才叫怪了!
——可在發現問題之後,周家大伯只沉默的喚了大山、二山到跟前,叮囑他們往後銀錢只管自己存著,沒必要再給他們的娘了。
大山和二山早已長大,如今都成家立業,到年底或是明年年初都能當爹了,自是能聽明白周家大伯這話裡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周家大伯已經開始起了警惕心,並允許他們這些小輩兒攢私房。
對於大山、二山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兒。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感覺到親孃偏疼三弟。只是那會兒,他們不好說甚麼,加上親爹也沒開口,自是隻能默默的忍受了,心思重的還在琢磨是不是以後要養三弟一輩子,畢竟是嫡親的兄弟,只要不分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