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做些冰糖的周芸芸直接答應給她做星星糖。
其實嚴格來說,星星糖也不算太麻煩,雖說步驟略繁瑣了點兒,可若不是追求數量的話,偶爾做個幾斤壓根就不算啥。周芸芸歸整了一下材料,估摸著剩下這些做個小二十斤是沒問題。又因著如今沒人催著她幹活,她決定慢慢來,有空了做個一兩斤,忙活一個月就能完成了。這樣,手頭上既有事情幹了,又不顯得累。
姐倆倒是玩得挺開心的,去山上拾柴割豬草的妯娌倆談得也不錯。
身為農家女,秀娘在未出嫁前是挺受寵的,其具體表現為長那麼大了,連一次地都沒下過。哪怕是春耕和秋收時,她所要做的也無非就是待在家裡做飯,甚至連送飯都另有其人。基本上,秀娘在王家的待遇類似於周芸芸,可便是如此,她也不是真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像拾柴割豬草這種活兒,她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沒問題並不代表擅長,也許跟周芸芸姐倆相比,秀娘做得算是不錯了,可二河媳婦兒是甚麼人?那是比成年莊稼把式都能耐的人,秀娘才拾了一兜的柴禾,她已經裝了大半框了,且二河媳婦兒背的是那種特大好的揹簍,差不多能裝上百斤的那種。瞧著這般,秀娘直接就頹廢了。
二河媳婦兒不大忍心,只勸道:“我這人沒啥本事,就是力氣大。要不回頭這樣好了,你幫我做些精細活兒,這些粗活兒重活兒就不用你了。”
“啥算是精細活兒?”秀娘其實更想問,你回頭能幫我秋收嗎?沒去過不代表不知曉,她當然明白秋收有多累,這才巴望著素日裡多幹些活計,回頭好逃了這差事。不過,比起撈好處,她私以為應該先幫別人多做些事兒。
只是,聽秀娘這麼一問,二河媳婦兒面上一紅,頓了頓才道:“用針線的都算是精細活兒。”
用針線?
“我的繡工可不好。”秀娘想了想,道,“不過大嫂答應我,回頭會教我的,等往後你生了孩子,小孩兒的衣裳被褥我全幫你做了,可好?”
“好,那往後有啥粗活累活,我也幫你做了。尤其是地裡的活兒,我一個人抵得上三四個男人,做你那份兒絕對沒問題。”
倆人往山上待了多半日,回頭跟親姐倆似的挽著手歸了家,半點兒沒有妯娌間的相看兩厭。不過也是,她倆性子脾氣雖不同,可畢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倆人都想跟對方好好相處,又都明白想叫旁人幫自己,得先幫別人做事,便是想鬧都沒機會。
秀娘跟她大嫂本就要好,如今又跟二河媳婦兒聯絡上了,至於大河媳婦兒更是個典型的鄉下婦人,除了家裡的活計外,她只一心一意的伺弄她那幾十隻鴨子,每天忙裡忙外的。秀娘跟她談不上話,就索性幫她做家事,好叫她節省出時間做自個兒的事情。沒多久,她們妯娌四個並周芸芸姐倆就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了。
大伯孃氣得要死。
她又不是瞎子,家裡這種情況她能看不出來嗎?聯想到去年她去孃家時,孃家人眾口一致的誇讚秀娘這閨女,說甚麼不單模樣身段極好,脾氣性子更是好得不得了,小嘴兒還甜,她當時是真沒意識到這裡頭的問題,如今回頭仔細一琢磨……
這個死丫頭!!明明能跟任何人好好相處,偏就獨獨針對她一人!!
然而,大伯孃卻沒有想到,為何秀娘偏要跟她作對,說白了還不是因著銀錢惹的禍嗎?秀娘比她聰慧多了,只要不涉及銀錢,叫她多幹些活兒少吃幾口都不是問題,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小事情,真的沒必要那麼計較,可一旦跟銀錢扯上了關係,還是那麼一大注的錢,她就真沒法退讓了。
尤其,這銀錢還不是給一次兩次就好的。
等大伯孃回過神來時,整個周家都淪陷了。當然,礙於男女有別,周家男丁多半都是早出晚歸的,跟秀娘壓根就不熟。可男丁那也是聽自家媳婦兒的,像大山、大河還有二河,因著他們媳婦兒時常提兩句秀娘今個兒幫幹啥活兒了,久而久之,自然對她存了一份善意。哪怕是沒媳婦兒的,見大家都這麼說,也一樣會升起好感。
彼時,已臨近端午佳節,雖說今年周家沒打算再賣粽子,卻不妨礙他們做粽子。
周芸芸已經陸續將星星糖都做好了,雖說如今天氣漸熱起來,不過到底還未到盛夏,封存在罐子裡還是能放很久的。因此,她做完了星星糖後並不急著分發,而是先忙起了五彩粽子,琢磨著回頭到了正端午那日,給家裡人發些福利。
逮著空兒,周芸芸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周家阿奶提了提。周家阿奶一如既往的支援周芸芸的一切想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