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周家阿奶當著祁家大少奶奶的面,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人家拜過堂成過親滾過床單的夫君給截胡了。
祁家大少奶奶:…………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直到多年後,大少奶奶還是不明白自己哪點不如周家阿奶。明明論出身論樣貌論身段論青春,她都遠勝於周家阿奶,卻偏生爭不過也搶不過,難道真的是內涵問題?
歲月的沉澱?
比起茫然不知所措的祁家大少奶奶,周家阿奶格外得有行動力,哪怕將人從祁家拽出來時,已經是下半晌了,她還是雄糾糾氣昂昂的帶著祁家大少爺去了他們的老巢。
不是什麼愛的巢穴,只是素日裡商量坑人坑錢計劃的四合院。
到了老巢裡,周家阿奶也不矯情,當下便將加熱包演示了一遍,且邊演示邊回憶著周芸芸同她說過的話,同時還沒忘從懷裡掏出一份詳細的配比方子。
當然,她也沒忘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家好乖乖說了,這回她要分紅,你得先把契約定下,不然……”周家阿奶笑得一臉的和善,成功的將已經喜出望外的祁家大少爺嚇得冷汗直冒。
說真的,跟周家阿奶越熟悉,祁家大少爺就越慫。哪怕明知道一個沒靠山的老婆子幹不出能威脅到他的事情來,那種發自內心的慫,仍然無法抑制。再一個,倆人已經合作那麼多年了,說是狼狽為奸都不為過,這個時候拆夥對誰都沒好處,且他倆誰不知道誰的底細,甭管哪個一時想不開把商業機密直接捅破了,回頭喝西北風去?
當下,祁家大少爺便舔著臉湊到周家阿奶跟前,格外狗腿的道:“周老太,阿奶,祖宗……”
“閉嘴吧蠢貨!說正事兒!”總覺得再不制止祁家真正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周家阿奶趕緊叫停,她決定今個兒就先將契約給擬好了,明個兒就給她家好乖乖送去。
對此,祁家大少爺倒是沒啥意見,他算是看出來了,周家那閨女真就是個天生帶財的,簡直就跟財神爺的親閨女似的。既如此,他不趕緊扒著點兒,還等啥啊?唯一麻煩的是,財神爺的親閨女嫁了個讀書人。
祁家大少爺委婉的提醒周家阿奶,本朝雖不似前朝那般看不起商人,可說真的,商人的地位也就那樣,即便祁家是皇商,看著是風光了,可到底不如當官的以及讀書人。
還有一點,本朝在建國之初就曾明確的立法,為官者不允許經商,連佔股都不行。
孟謹元已經是舉人老爺了,舉人哪怕不曾入仕,也不屬於白丁了。當然,只要他不打算入仕,就算真的去經商了,也沒人會跟他計較的。問題在於,孟謹元他一心仕途啊!
——與其等孟謹元高中後再想法子,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別叫他沾手為妙。
除了提醒之外,祁家大少爺也沒忘了給出建議。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為官者不得做買賣的規矩已經有百餘年了,怎麼可能沒人鑽空子呢?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最常用的就是讓門人或者家奴去做這事兒。
其實,若是自身家族格外龐大的話,也可以讓出了五服的族人去做這事兒,不過這一點顯然在孟謹元這裡行不通,那就只能用不相干的門人或家奴了。
“門人的話,我的意思是乾脆等你家孫女婿高中以後,自然會有人主動託付於他門下。而且門人不是下人,既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那紙賣身契,即便最後被朝廷查到了,只要一口咬死不相干,誰也沒法子。缺點就是,萬一門人背叛了,恐怕也能悄摸著找茬,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祁家大少爺如是道。
至於家奴的優缺點則跟門人正好相反了,只要有那紙賣身契在手,就無需擔心對方背叛,可如此一來,萬一被查了也麻煩得很。
折中的法子不是沒有,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託付給值得信任但本身沒有直接聯絡的人。
譬如,周家阿奶。
“說來說去,敢情你說了一堆的屁話!早這麼著不就成了?橫豎我家好乖乖就是想從你這兒多坑些錢,又不是不相信我!”周家阿奶橫了他一眼,無限鄙夷的道,“得了,契約的事情我來辦,你趕緊趁早叫人去大量購買原材料。記住,一定要大量購買,還不能所有東西都從一家買,萬一有個聰明人跟我家好乖乖似的,不停的試驗配比,總有一日會被人學了去!”
祁家大少爺特別的尷尬:“老祖宗,敢情我在您眼裡就那麼蠢?”
“不蠢你能娶個那麼敗家的傻婆娘?”周家阿奶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這話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