痠疼,順勢將衣裳擱在一旁,吃起來烤紅薯。
“叫她自個兒去埋個紅薯唄。”周芸芸才不在乎這個,比起三囡那個饞嘴愛哭鬼,她這會兒心裡惦記的卻是大金的爆米花機。
前幾日大金房裡炸了一次,動靜倒不是很大,卻還是嚇到了家裡人,尤其是當時正好在隔壁房間的周家大伯孃,據說是嚇得她直接癱在了地上,回頭很是訓了大金一頓,叫他別在屋裡頭玩爆竹。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昨個兒下半晌,大金又小小的炸了一次,虧得當時家裡就她和大金兩人,才捂住了沒讓人知曉。
正這般想著,周芸芸只聽得一聲巨大的響聲,就彷彿在耳邊炸了個雷似的,驚得她直接將手上才吃了兩口的紅薯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一旁的大堂嫂也好不到哪裡去,準確的說是更慘,她不止把紅薯給丟出去好遠,還嚇得整個人往後仰,偏她坐的是條凳,一個後仰直接摔到了地上。
“大、大嫂你沒事兒罷?”周芸芸趕緊上前去扶她,見她面色慘白,還得開口安慰,“不怕不怕,估摸著是大金在屋裡炸爆竹玩呢。”
感謝大伯孃給想的好藉口,正好方便周芸芸直接拿來一用。
“天殺的臭小子!都跟你說不準在屋子裡玩爆竹,你這是幹啥呢?要淘氣去外頭,別大過年的,把家裡給點了!周大金!!”
大伯孃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緊接著是大金委委屈屈的聲音:“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後會小心的。”
“小心個啥?!我倒是要看看,你這些日子到底在鼓搗啥玩意兒!”大伯孃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卻在沉寂了一會兒後,猛地拔高了聲調,“這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是啥?你還真在家裡點火了,你你你……我叫你爹來抽你!”
堂屋裡,周芸芸和大堂嫂面面相覷,半晌,還是大堂嫂先回過神來,伸手輕推了推:“你去外頭瞅瞅,別叫大金真被揍了。”
“放心罷,我阿爹才捨不得揍他。”周芸芸還是堅持先將大堂嫂扶起來坐好,低頭格外可惜的看了眼倆面朝下摔得格外慘烈的紅薯,略收拾了一下,直接給丟到了豬圈裡。最後,才慢悠悠的繞到大金那屋,伸長脖子看了進去。
大金倒是不委屈了,他只彎腰低頭的研究著手裡的大炮筒,可惜琢磨了半天仍不得要領,只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周芸芸也沒法子,她倒是想幫大金,卻完全無從幫起。
老式大炮手搖爆米花機在她上輩子並不是甚麼稀罕物件,事實上她也沒少買來吃,或者自個兒帶上大米、玉米、年糕片叫人家幫她炸。可惜,她卻完全不懂這裡頭是甚麼原理,更別說還要在完全沒有模型和資料的情況下對其進行仿照了。
於她而言,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只能祈禱大金自個兒能靈光一現搞定了。
可惜,大金還沒折騰好,大伯孃已經帶著人殺回來了:“我說三弟,這要是旁的事兒我也懶得管了,可沒得讓孩子在屋裡點火炸爆竹的,就算沒傷到人,點著屋子咋辦?三弟,我知曉你寵孩子,可也得管管罷?”
周家阿爹搓著手,一臉為難的看看屋裡的兒子,瞅瞅屋外的閨女,半晌才擠出一句話:“這是咋的了?”
“沒咋,以後我會小心的。”大金連頭都沒有回,只隨口甩出一句話,知曉的還道是在苦心研究,不知曉的還道是隨口敷衍呢。
周芸芸聽了這話覺得要糟,剛打算開口圓一圓,卻見大伯孃猛地炸了。
“這還沒炸?三天兩頭的一通鬧騰,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我那屋就在旁邊,上次聽著就嚇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今個兒呢?我差點兒沒直接撞了牆!哎喲,大金,就當是大伯孃求你了,趕緊把那些髒兮兮的東西丟出去,回頭我給你買糖吃。”
☆、64|52。1
周家阿爹一臉的為難。
無論怎麼看,佔理的人肯定是周家大伯孃,畢竟小孩子家家的玩鬧一些也就罷了,像這種動不動就炸一回的,哪怕先前是沒出事兒,可誰能保證以後的事兒?再一個,玩的東西那麼多,咋就非要琢磨這等危險的事兒?
問題是,大金乃至他們姐弟倆的情況有點兒特殊。
在周李氏被休棄前,最寵著大金的人鐵定是她。那會兒,周家阿爹雖然也疼孩子,卻遠遠夠不上溺愛的地步。可自打周李氏走後,想著膝下這倆孩子都成了沒孃的小可憐,他可不是豁出去一切疼惜上了嗎?
前有周家阿奶將周芸芸當成福娃娃,後有周家阿爹把大金捧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