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時半會根本無法過來。
阿菀被他幼稚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想要生氣,但被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彷彿她是一塊無比美味的肉般飢渴不已,寒毛都要豎起來了,最後只能妥協道:“行了行了,明日我再過來看你行了吧?”
衛烜卻不放心,“說得好聽,你過來也只是待上一會兒就走了?有甚麼意思?”
“……那你要如何?”阿菀攥起了拳頭,她不介意再揍他一次。
衛烜瞅著她,一張昳麗漂亮的臉蛋因為高燒之故兩頰嫣紅,像塗了胭脂一樣,一雙眼睛也有些迷濛,披散著頭髮躺在那裡,多了幾分美人不勝嬌弱的慵懶,讓阿菀不得不感慨,這種介於少年和男孩之間的年齡,最是要人命的,若是不仔細看的人,幾乎要將他誤會成個姑娘了。
簡直不忍直視!
“我希望天天都能見到你……”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不然表姐你早點嫁過來吧?這樣就算咱們一整天在一起,也不怕有人說閒話,對你名節不利了。”衛烜將心裡的目的道來,又眼巴巴地看著她。
可能是因為生病,情緒也多變,縱是有信念支援著,還是不覺少了很多無法確定的安全感。而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她鎖在身邊,眼裡看著她,才能填滿心中那種扭曲的情感。
阿菀簡直要被他氣樂了,父子倆都是一個德行,也不瞧瞧自己現在才幾歲。便是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四年,阿菀依然覺得十八歲結婚還是早的,更不用說十五歲,那簡直是催殘未成年人啊。
“莫說胡話,先養好病再說。”阿菀拍拍他。
果然,聽到阿菀這話,知她拒絕了,衛烜黯然神傷,默默地放開她的手,然後轉身揹著對她,將自己的身體縮成團。
阿菀:“……”
明知道他有故作賣弄之嫌,可是看到他擺出這副可憐相,阿菀仍是有些受不住,湊過去拍拍他的背,“好啦好啦,到時候要如何,便由長輩們作主罷。”這是唯一的她目前所能做的讓步了。
都已成定局,便順其自然吧,再抗拒下去也沒啥意思。
“真的?”衛烜轉身看她,見她面上並無勉強或者不甘,頓時心花怒放,心裡便想著到時候要催促一下老頭子,讓他趕緊找康儀姑母將他和阿菀的婚期定下。
阿菀見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悅,心情有些複雜,實在是想不通,為何衛烜對她這般執著,似乎從六歲時在通州的官驛那兒見到後,他便黏上來了,趕也趕不走,一直堅持著要娶她當他的世子妃。以前以為他只是小孩子一時心血來潮,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一直未改變主意,讓她實在是弄不懂。
“為什麼?”
衛烜的腦子開始昏沉起來,思維有些渾沌,聽到阿菀的聲音時,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半拍,疑惑地看她,喃喃地道:“什麼為什麼?”
阿菀見他顯然病得糊塗了,又將話重複了一遍,“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人……”也是他上輩子求而不得的人,沒有她,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
阿菀:“……”
她幾時打他了?這真的不是他在報復她麼?
等衛烜終於睡下,阿菀吁了口氣,給他掖了掖被子,起身離開。
正堂裡,瑞王仍在不遺餘力地勸說著康儀長公主,話裡話外都在表明,等阿菀及笄時瑞王府便迎她過門。康儀長公主在這等流氓的攻勢下,已經維持不住溫柔的表情,幾乎想要噴死他了。
於是在見到阿菀過來時,康儀長公主也不想去見衛烜了,攜著阿菀起身離開。
“康儀記得考慮下為兄的建議啊。”瑞王送她們離開時,仍不忘說上一句。
康儀長公主腳下一個踉蹌,回頭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道:“皇兄的意思妹妹明白了,妹妹會考慮的。”當然,考慮了不代表接受。
康儀長公主帶著不愉快的心情回小青山的莊子,正巧駙馬羅曄回來了,見妻子神色不愉,不禁詫異地道:“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看望烜兒了麼?難道烜兒病情嚴重?”說到這裡,他也有些緊張。
康儀長公主端著丫鬟呈上來的涼茶喝了口壓下那股不愉快,抿嘴氣道:“七皇兄竟然想讓阿菀及笄時就過門,哪有這等美事?”
羅曄聽罷,馬上和妻子同仇敵愾,“阿媛說得對,天下間哪有這般美的事情?咱們家的女兒,自然是要多留上幾年的。嗯,就像孟家的孩子一樣,姑娘未及十七不出閣。”對康平長公主定下的規矩,羅曄是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