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養病在屋中的乾皇后乳孃林嬤嬤,就屬她伺候乾皇后的時間最久,所以她也摸清了乾皇后的性子,說話的分量也不用於那些低等的宮女。
乾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本宮睡不著!”
“娘娘是為太子殿下的事情睡不著嗎?”
“是啊!這個太子就是不讓本宮省心。本宮警告他不止一次,也開導過他多次,告訴他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荒廢了自己登記皇位的大業,可是他表面上答應了,背地裡還是暗自抱怨,經常出宮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歸宮……這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她緊緊閉著美眸,用纖長的手指揉捏著緊皺的眉心:“本宮知道了倒是無妨,可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香菱手指保養的很好,十指尖尖如削蔥,指腹也很是細滑。
她走到美人榻後,用十指輕柔地為乾皇后按著額頭,幫她舒緩一下繃緊的精神。
“娘娘,太子是您一手養大的,您應該相信他做事會有分寸,不會將事情鬧大到陛下那裡!雖然太子現在還不懂您的苦心,可若是他有一天想明白了,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娘娘那時也一定會放寬心的。”
香菱的手法很好,乾皇后感覺到緊繃的神經都鬆開了起來,緊皺的眉心也舒展開了,自唇角盪開一抹淺淺的微笑:“但願他能早日明白本宮的苦心!”
“皇后娘娘!”
乾皇后剛感覺到身心輕鬆一些,突然一個宮女急匆匆而來,雙手端著一封書信,神色誠惶誠恐,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是什麼事,何必這樣慌慌張張?”
乾皇后滿面的不悅,詢問的聲音也冷了幾分。
“皇后娘娘,這是雲陵王在離宮前留下的一封書信,說是關於太子的事,邀您一定要對太子多留心。”
一聽到雲陵王三個字,乾皇后的心咯噔一響,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他說讓她多留心太子?這是什麼意思?又與雲陵王有何關係?
乾皇后回眸看了香菱一眼,香菱收了手,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到了那個宮女的身前,從她的雙手中取來了那封書信,然後遞給了乾皇后。
乾皇后推了推手:“你下去吧!”
“遵命,皇后娘娘!”
那個小宮女退出了正殿,乾皇后這才開啟了書信,當她一目十行看過了這封書信,頓時一雙美眸盛著火色,將這封信狠狠的撕碎成了兩半,扔到了地上。
“這太子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在雲香樓裡喝的爛醉,還和雲陵王起了爭執?他當真是不要皇家的尊嚴,也忘記了往日裡本宮對他的警告了!雲陵王是什麼人,簡直比鬼都要可怕,嗜血冰冷,難道他就不害怕嗎?”
香菱見乾皇后發怒了,忙跪在了她的身前,勸慰道:“皇后娘娘息怒!這裡會不會有人從中挑唆,才使得太子殿下和雲陵王中了小人的陰謀,大動干戈?”
“信上雲陵王到有說起,太子喝的酩酊大醉,是因為雲香樓的老闆勸酒灌太子,看來這雲香樓的老闆實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這樣陷害太子?”
香菱望見乾皇后的一雙美眸如火一樣燃燒著,像是要大發雷霆一般,嚇得她忙垂下雙眸,不敢直視乾皇后的雙眼。
“來人啊!”
乾皇后怒喝一聲,守在正殿外的幾個宮女急匆匆趕了進來,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去找人將太子從雲香樓接回,一定要速去速回!”
“奴婢遵命!”
幾個小宮女急匆匆的起身跑出了正殿,香菱在抬眸看向乾皇后時,只見她怒容上多了一些恐懼之色:“雲陵王/剛才去了陛下?該不會是去陛下那裡告了太子一狀吧?”
香菱心中一驚,心中猜想著太子得罪了雲陵王,他又豈會放過太子,不在陛下那裡告太子一狀?
可她面上卻很是平靜,溫柔的勸說道:“皇后娘娘您不必憂心!雲陵王既然給你捎來這封書信,想必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陛下,只不過是想告訴娘娘您,一定要看好太子,不能讓他惹出麻煩,得罪了他。”
乾皇后聽了香菱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憤怒的氣息和緊張不安的情緒,在這一刻也消散了不少。
可待她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看到太子仍舊有些醉態,晃晃悠悠走進椒房宮的大殿時。
乾皇后怒容又起,撿起手邊茶几上的一個白玉茶碗,扔到了太子的腳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