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雖然意外,但還是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馮小姐並無大礙,只是身子很虛弱,要多修養一段時間。”
“謝謝,請你多費心了。”
李歡在門口,見醫生十分詳細地給葉嘉介紹馮豐的病情和症狀,無半點疏漏,態度可比對自己恭敬多了。
這是C城最好的醫院,C大的附屬醫院,也是葉嘉的地盤。他有這樣的氣派也不足為奇。李歡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葉嘉,也是在這座醫院,那一次,自己被馮豐騙去“坐檯
”,走投無路淋雨發燒,馮豐送自己去醫院。也就是在這裡,她偶遇葉嘉,葉嘉尾隨而來,才有了後來這麼多的糾葛。
“緣”之一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葉嘉詳細瞭解了馮豐的病情和症狀,醫生給他講了一下何時安排檢查,大致的判斷等等,並且一再保證並無大礙,他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兒。
待醫生出去後,葉嘉獨自坐了一會兒,細看馮豐露在外面滿是淤清的手背。
他輕輕拿起他的手腕,細細地摸她的脈搏,好一會兒,又翻翻她的眼皮,很少有人知道,他在中醫上有著很深的造詣,除了幼時起就喜歡研讀中醫經典,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彷彿某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不像在後來的心理學科類,傾注了更大量的心血才獲得如此的成果,直到聽了馮豐講了那個離奇的“迦葉國師”的故事,他才明白是什麼原因。迦葉
是聖醫國手,自己是不是“遺傳”了他的特質。
李歡站在門口,看他完全採用的是中醫的手段在看,可是,有什麼情況,卻又不說,李歡畢竟是“千年古人”,本人對現代科學也持保留的態度,尤其是對西醫,他想,很多疑
難雜症其實是西醫解決不了的,西醫也就講究一個灑脫,一個小病,一進醫院,醫生看也不看就要你去這樣檢查那樣檢查,拍這種片子那種片子,什麼X光、B超、CT……不折騰半
天,別想給你開一點藥。不像中醫,望聞問切,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他忍不住,走過去問葉嘉:“情況怎麼樣了?”
“她的病情跟檢測報告上的有點不一樣。”
“哪一點不一樣?”
“我現在還不能確診。身體上大致沒有太大的病症,只是她的情緒壓抑得很深,一般受到了重大刺激的人,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是這種表現。
“那要怎麼辦?“
“先觀察著,有情況我會告訴你的。”
“行。”
葉嘉站起來,淡淡地向李歡點點頭,就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馮豐的眼皮依舊一動不動。
李歡不知怎地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惶恐的,總是期望他來的時候,馮豐是睡著的,可是,她今天是睡著的,明天呢?後天呢?
她若見到葉嘉,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如果她要葉嘉照顧她……
他覺得有點迷茫,但很快就拋掉了這些可笑的想法,現在,比這個還重要的事情多得多。
不一會兒,黃氏夫婦也按照約定來了。
黃太太來到床前,見馮豐的打著點滴的手上纏著紗布,手背淤青,一瞬間,心裡雪亮,眼淚就掉下來了。
因為藥效,馮豐還是閉著眼睛睡著。
黃太太伸手輕輕摸著她手上可怕的傷口,淚如雨下,“傻孩子,你一定要把身體養好,你還有我們啊……”
她的眼睛朦朧想睜開,卻那麼吃力,眼皮十分沉重,也不知道是因為藥效還是因為倦怠,好像被魘著了,甚至是一種下意識地逃避,不敢在這樣的面對黃氏夫婦。
她開不了口,甚至不知道黃太太就坐在自己面前。
黃先生出去,和李歡一起坐在會客室裡。
他閱人無數,卻從沒見過這樣一個男子,不止因為他的氣派,還因為他那麼怪異的相貌——明明是個很精神的年輕人,卻一頭白髮。
那一頭的白髮,又白得跟老頭子不一樣,難以形容的一種罕見的只屬於男人的妖豔,好像,他並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人物。
當然,他對於李歡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即便不關注早年的娛樂選秀節目,他對這個曾經被財經雜誌關注的“股神”,也是很有印象的,再加上他的入獄事件,法律界都曾關注
過這個事件,而且當成了典型的案例分析。
只是,那時他出現在報刊雜誌上時,並不是頂著這樣一頭怪異的白髮,而是一個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