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自己為什麼毫不知情?
蕭昭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什麼,他們幾個初來現代,馮豐就是他們的監護人。這是他們的第一個除夕,放假了,不知道該幹什麼,而且,因為失蹤幾人,再加上黃暉的死亡,
每一個人都隱隱察覺到一種潛在的危險,原本指望著馮豐回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可是,她卻突然無故失蹤了,幾個少年,無不驚恐。
葉嘉的聲音還是鎮定的:〃蕭昭業,你帶著他們幾個好好過年。不要亂走,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好。葉醫生,你找到姐姐後,儘快給我們打個電話吧。我們都很著急……〃
〃行。〃
他掛了電話,立刻又給李歡打電話,出了這麼多事情,李歡,難道也會一無所知?
………………
下午了,天氣陰慘慘的,但是好在沒有下雨了。
風冷冷地颳著,醫院裡的人少了一些,能出院的都儘量出院了,許多人都趕著回去吃年夜飯了。
住院部的VIP病房更是顯得清淨,豪華得跟酒店似的大樓,幾乎令人感覺不到這裡是醫院。可是,再豪華的病房還是病房,尤其是這樣的時刻,更是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人氣。
這是11樓,透過窗戶是一片空中花園,裡面盛開著一些溫室出來的精心栽培的冬日的花。再然後,還能看到遠方懸掛在空中的大紅氣球,熱烈昭示著新年的來臨。
再美的景緻,看在眼裡也是死氣沉沉。
李歡收回視線,只盯著寬大的病床上那張慘白的臉。她躺在中間,像一個衰弱的小孩子,嘴唇乾裂,長長的睫毛壓住眼簾,一動不動,彷彿,再也不會睜開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覺得自己眼晴有點兒花,他看到那排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唔……〃
一聲低低的呻吟聲。
他欣喜若狂地俯下身去:〃馮豐,馮豐……〃
她緩緩睜開眼晴,恍如夢裡。
身上並沒有其他任何感覺,只是覺得冷,像浸在冷水裡一般。
〃馮豐,好點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呻吟一聲:〃冷……〃
冷?蓋得這麼厚,怎麼會冷?
他摸摸她的額頭,額頭是溫熱的,並不冰涼。再摸摸她伸在外面打著點滴的手,手也是溫溫的,並不涼。
他把被子給她拉了拉,手輕輕覆在她露在外面的手上,柔聲道:〃我在這裡,不會冷的〃
她的眼珠艱難地轉動兩下,看著他滿頭的白髮,一時覺得這個人很陌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怎樣的環境。
〃李歡……〃
她聲音微弱,他幾乎要貼在她唇上才能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李歡……〃
〃什麼都別說,先休息,好不好?〃他笑得那麼開心,聲音幾乎柔得要滴出水來,〃我一直都會陪著你的,一直都陪著,今後,再也不會離開了!等你好點,我們再說話,無論你
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實在是太疲倦了,腦子裡也是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她閉上眼晴,很快又睡著了。
他鬆了口氣,手輕輕理理她睡得有些皺皺的眉毛,她的眉毛也很長,有幾根特別奇怪地糾結在一起。
很長的時間,他的嘴唇都輕輕貼在她的唇上,彷彿一個在荒漠裡行走了許久的絕望的人,一瞬間終於逃出生天。
巨大的狂喜幾乎擊潰了他,他的頭側在她的身邊,輕輕拉住她的手,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中躡手躡腳地進來,他拿著兩個電話,一個是李歡的,一個是馮豐的,兩個電話都響了許多次,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見李歡睡得那麼熟,這是連續一週以來,他第一
次熟睡,便不想打攪他,又悄然退了出去。
馮豐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是黑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心裡有點害怕,想動一下,才發現有人拉住自己的手,很溫暖的感覺,彷彿還在那個下雪的夜晚,兩人手拉著手,在街上狂奔。她驚喜地喊:〃黃暉……〃
聲音明明那麼大,是用了全力發出的,為什麼卻輕如蚊蚋,身邊的人都感覺不到?
她用了一點力,緊緊地拉那隻手,一個勁地喊:〃黃暉,黃暉… … 〃李歡驀然睜開眼晴,拉亮了病房裡的燈,看她的嘴唇一張一翕的,依稀辨認出,她竟然在叫〃黃暉〃。
他喜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