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衡量,這裡轉移的難道是小豐或者李歡?
此時,那種可怕的地動山搖和嘶喊聲逐漸弱了起來,他略一判斷,就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給阿水打電話……
阿水和幾名便衣都在一個約定的接應處,本來是無法進入這裡,但既然他們把人轉移出去,那就好辦多了。
關押著馮豐和李歡二人的車子又是一陣七彎八拐,副駕座上的大漢看看身上的接收儀,上面一個警示的紅點不停地跳躍,他急得鼻尖都冒出汗來:“我們還沒有甩脫追蹤,前面有人接應,得趕快轉移那兩個人……後面的人快追上來了,還出動了警方…… 要是這兩個人落到警方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
“媽的,山路太滑,開不上去了.”
“就在前面停車,不過兩百米距離,把他們帶上去就行了。”
“快,是死是活不管,先脫手再說…… ”
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彷彿進入了一片山坡上的樹林,車子行動十分緩慢,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哐當”一聲,車廂被開啟,兩人都閉著眼晴躺在地上,身上原樣纏繞著繩子,屏住呼吸。
兩名大漢持槍走了上來,各自伸手扶一個,李歡一下躍起,一掌劈在扶自己的那個人持槍的左臂上,一腳踢向扶馮豐的那個人。
第一個人手掌一歪,他站在門邊,手槍一下掉在了車下,而第二個人膝蓋被掃中,身形迾蹴差點摔倒,李歡顧不得抵擋後邊的襲擊,不顧一切劈腿又向他手裡的槍掃去。
這一掃,幾乎用盡李歡全部的力氣,那個人手一歪,整個人被李歡踢了下去,摔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一塊石頭上,頓時暈了過去,與此同時,另外一人一拳擊在了李歡背心,側身而過就去抓馮豐。
馮豐哪裡反抗得過來?李歡眼前一黑,也顧不得火辣辣的疼痛,一把將馮豐拉在身邊,這時地下看守的那個人低喝一聲,瞄準了車上,手裡拿的,正是李歡進山尋人時被他們抓住,從李歡身上搜去的那把美杜莎左輪手槍。
他低喝一聲:“住手……舉起手來…… ”
李歡來不及思考,擋在馮豐前面,恍若不聞,間不容髮地一掌劈在了那個人身上,那人如紙一般飛了出去……
只聽“砰”的一聲,一聲槍響,子彈穿過李歡的頭頂,一個彈殼“哐當”一聲掉在了車廂裡。
持槍的人冷哼一聲,顯然他們再有妄動,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射殺他們。
兩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舉起手,下來…… ”
李歡舉起手擋在馮豐面前,腳被什麼咯了一下,正是那個彈殼,他不經意地悄悄拗了一下,踩在自己腳下。
那個人繼續令道:“下車,跳下來…… ”
李歡高舉著手,突然腳微微向內側一勾,子彈殼踢出,“砰”地一聲重重地打在持槍人的鼻樑骨上。
眾人幾乎能聽到他的鼻樑骨碎裂的聲音,鼻血流出來,眼前一花,手槍掉在地上
李歡拉了馮豐立刻跳下來,撿起地下的手槍就竄入了前面的密林裡。
估計是入夜才下了一點雨,山坡密林中一團漆黑,又泥濘路滑,跑得一會兒,馮豐的腳步慢下來,心咚咚直跳,拉著李歡的手,這時才覺得那麼溫潤,鼻端濃濃的血腥味,全
都是血,也不知是哪裡來的……
這血的刺激令她來了點精神,可是渾身上下卻如即將油盡燈枯的草芯,再也立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心情卻完全鎮定下來,柔聲道:“李歡,你先走吧.反正我活不了了…… ”
“不,只要出去,我一定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病.
沒用的,已經沒用了。
她待要掙扎,渾身軟綿綿的,加上知道李歡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拋下自己,哪怕自己此刻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他也不會拋下自己獨自逃生。
她不再試著說服他,只提起一口氣,拼命往前跑,盡力不拖累他,如迴光返照的人發出的最後的超越極限的能量……
李歡的腳步慢下來,緊緊摟住她的腰,半抱著勉力飛奔。
林中的草沒過人頭,前面亮光一閃,有車子的聲音,不知多少人向這片草叢圍攏來。
李歡已經完全抱住了她,再跑幾步出了草叢,腳一滑,一個踩空,原來前面是一道坡,兩人一起滾了下去。
雖然坡度不高,兩人也被摔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從泥濘的草地上爬起來,才發現光線明亮了許多,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