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的手藝,還琢磨他怎麼上門,說道後面,他始終要認下月娥,二孃心裡頭這才察覺不對勁,問他,“你是不是曉得我是誰了?”
陳大廉立刻說,“沒有。”
二孃問的這般隱晦,若真不知,哪裡會這樣回答,立刻曉得他是知道了。再一琢磨,他死活要認下月娥也好理解,怕是知道自己肯定會把花絲鑲嵌手藝還給月娥,月娥要是認下他,對他只有利處。
秋二孃氣憤不已,趕他走,他厚著臉皮非要見月娥,正好月娥回來,看見他就過去護在二孃身邊,“你來做什麼?又想欺負我娘?”
陳大廉激動道,“月娥,我是你爹,我,我不是來欺負你孃的,爹知道以前都是爹的錯,現在我只是想好好彌補你們。”
陳月娥板著小臉,“那你和離,不要跟那邊來往,過來娶了我娘,我們三一塊夠日子?”
“這……”陳大廉神色僵住,“月娥,爹,爹是有苦衷的。”
小姑娘就冷笑起來,“有什麼苦衷,以前嫌窮不要我們娘兩,現在我跟娘有錢了,再也苦不到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什麼為了照顧我們,還不是貪圖孃的手藝,想認下我,日後讓我去給你們做工,別做白日夢了,我不會認你的,有本事你就去官府告!”
小丫頭這幾年不再唯唯諾諾,性子強硬不少。
那日陳大廉被她們娘兩奚落一通,面紅耳赤的離開。母女兩人還以為他知道羞恥,不會在上門,誰知次日又來敲門,隨後幾日都是如此,嘴上說著要月娥認祖歸宗,見娘兩不為所動,竟提出把田月桐送來,一塊跟秋二孃學做首飾。
這話就是可以理解成,陳大廉想要妻子孃家哥哥的女兒田月桐跟著秋二孃一起學習花絲鑲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花絲鑲嵌。
秋二孃給氣的,當下把人攆出去,下次再敲門,怎麼都不讓五婆應。
玉珠聽完也是驚訝的很,這人可真是臉都不要的,這樣的要求怎麼開的口,只怕田家人沒少在後面出主意,玉珠道,“秋姨,你小心些,他們想要的只是花絲鑲嵌的手藝,他們知道你不肯教那田家小姑娘,只怕會把主意打在月娥身上。”
二孃皺眉,“姣姣的意思是?”
玉珠由著白芍白芨給她穿衣梳妝,繼續道,“月娥姐到底是他的孩子,要是告去官府,他執意領走月娥姐也是可以的。不管如何,總要小心些,他真去官府告,伯府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秋娘也讓月娥姐最近注意些,就怕他們使出什麼昏招。”
不怪玉珠瞎操心,秋姨和月娥姐孤兒寡母的,事情宣揚出去,打她們主意的怕是不少。而且這時代和離,孩子必定會跟著男方,從來沒有跟著女方一說,除非男方不要孩子。
玉珠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她們一個世家想要對付陳大廉這樣的商戶很是很容易的,自古不與官鬥,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她想陳大廉應該不會用這麼蠢的辦法逼著女兒認他的。
總是讓秋姨謹慎一下還是好的。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玉珠見時辰不早,抱著匣子回去伯府。
她剛離開,月娥也歸了家,見二孃神色沉沉,月娥道,“娘,你怎麼?是不是那人又來了?”她柳眉一豎,露出兇巴巴的模樣,“娘,下次我在家裡陪你,他要是還敢來,我拿了掃帚趕他走。”
秋二孃搖搖頭,握住女兒的手拉她坐下,“你都快十四了,怎麼還這般毛毛躁躁的,剛才是你玉珠妹妹來過,她同我說的一些話,我想想的確是,陳大廉知道我們會花絲鑲嵌的手藝,明面上他不敢怎麼樣,就怕背地裡使什麼手段迫挾你,娘總是不放心。”
陳月娥不以為然,“娘別擔心,他能幹什麼,我都這般大,不是他隨隨便便哄騙走的,就算告去官府,讓我跟了他,我自己跑過來總成,官府的人還能日日捉我去?”她說的的確是對的,就算陳大廉告去官府,孩子都大了,跟了他想回母親這邊官府的人又阻攔不了。
秋二孃搖搖頭,“娘心裡總不安穩,這段日子你莫要瞎跑,好好待在家中,你花絲鑲嵌學的差不多,多多練習就成,你年紀大了,娘也該你給物色物色,找個夫家了。”
“娘,我還小呢,還不到十四,我可不嫁人。”陳月娥笑道。
二孃笑笑不語。
玉珠抱著兩匣子的東西回去伯府,特意獻寶一樣把二孃給蓉姐兒做的那些小金鎖,小項圈送去大房,鄭繡繡跟林氏瞧著喜歡極了,鄭繡繡笑道,“多謝姣姣,這些東西實在太精緻,蓉姐兒是有福了。”
蓉姐兒才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