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煊哥,最近這段日子在忙什麼呢?”
葉伯煊靠在辦公椅上,沒回答,直接問道:
“有事兒嗎?”
寧潯漪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提醒自己至少心理上要強大,想要忽略葉伯煊對她冷淡態度,心裡卻依舊泛起了波瀾:
“啊。是這樣的。伯煊哥。快到冬天了,我想買點兒冬儲菜,你看……”
“你會醃菜?”
寧潯漪抿了抿她紅潤潤的嘴唇。小聲嘆氣道:
“過日子嘛,慢慢就學會了,要不然三九寒天的吃什麼。你說呢?那個……”
葉伯煊能說什麼,還有什麼聽不懂的。這是叫他去給扛菜。
會不會醃菜,能不能整明白。那都跟他無關。
他只是勞力而已。
葉伯煊小心思轉動,別再問的太細,潯漪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讓他去夏天手裡取經記錄醃菜步驟,那就更難辦了。
葉伯煊忽略掉心裡的牴觸情緒。不知道從何時起,他接寧潯漪的電話有了心理負擔。
“知道了,我明天去。你明天晚上沒班吧?”
“嗯嗯。伯煊哥,我和童童等你。你把賣菜的車叫到樓下再搬就行。”
……
夏天兩手揪住頭髮。痛苦的表情一覽無遺:
“我學習上退步了。時間掰成八瓣也掰扯不明白。”
“頭上的光環往下扒,那指定跟扒掉一層皮似的。當年我被童浩然給摘下全能王,就那感覺。”
葉伯煊喝著飯後茶水和媳婦扯著皮,歇口氣還得幫著媳婦和嫂子算算今天的利潤。
他們家憨憨的嫂子發高燒燒到得去醫院掛輸液,他當妹夫的沒好意思多瞟幾眼,可無意間都發現小毛臉色紅的嚇人。
至於媳婦,吃飯時就不高興,說是導師找談話了。
她帶著一堆書回來,發誓賭咒的要挑燈夜讀,正在度過優等生下滑的心理過渡階段。
全家,夏秋那個大舅哥得負責送飯送貨,眼看著有一個人倒下了,全家的經濟鏈要癱瘓,葉伯煊能怎麼辦?放下手中的檔案,頂上吧。
夏天嘆氣:“可別人怎麼就那麼能耐?身兼數職,賺錢發家學習頂呱呱!”
“誰?”
夏天……
埋頭苦讀,陷入靜心狀態。
葉伯煊在出門前,兩手插著褲兜,步子停頓了一下,身體側向夏天,抿抿唇。
他在琢磨要不要告訴夏天明晚回來的會晚點兒?
算了。說了,該問他是加班啊?他不想騙妻子。
……
葉伯煊的車在前面,拉著白菜土豆的車跟在後面,拐進政府小區時,他特意放慢速度,因為拐角處站著一個人影。
車往前又開了幾米,葉伯煊轉動方向盤拐彎停車:“你先在樓下等著吧。”對著後車喊了一嗓子。
“童嬸。”
葉伯煊站在童浩然的母親面前,敬了個軍禮。
葉伯煊的行為,出乎了對方的意料。
“你是葉家的?”
“葉伯煊。”
童母意味深長的上下掃了一眼葉伯煊。
在童母心裡,寧潯漪就是個小妖精,要不是她,她的小兒子不能犧牲。
那小妖精無父無母,說明命硬!剋死了很多人,也包括浩然。
對於面前的葉伯煊,她有耳聞過,她也聽說有個軍人去過那小妖精家。
葉伯煊不管童母是怎麼想的,他只想把該表達的表達了。
“童嬸兒,我和浩然曾經是一個學校的,彼此認識。後來一個軍區了,也是有緣分,前幾年尤其是大型實戰演習那次,更是感情不錯。聽說他犧牲了,我心裡很不好受。
另外您可能不清楚,寧家和我家曾經是十幾年的鄰居,我也是看著潯漪長大的。現在她只有童童,無論出於哪方面,我認為都需要伸把手幫忙。
我相信您是這世間最希望童童能健康快樂的那個人,他是浩然的延續,要不然您也不可能偷偷站在這裡。
嬸兒,我說句越矩的話,她們娘倆也不容易,都是為了童童,希望您以後能多伸把手幫助。”
童母深吸一口氣,眼圈兒泛紅,她想孫子想的要命。
她之所以沒有和寧潯漪繼續鬧下去,怕的就是嚇到童童,所以她才讓步。可她不想見到那個小妖精。
童母沒有回答葉伯煊什麼,她紅著眼圈兒疾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