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愛琴、趙鐵柱夫婦站在火車站門口,趙鐵柱還和夏愛琴打趣說笑著:
“咋感覺前兩天剛去了京都開眼界,正端著二哥家的飯碗呢,現在又來接他們回來端咱家飯碗了,日子過的嗖嗖地,跟火箭似的。”
夏愛琴一經提醒,想起在京都發生的事兒,不忘潑冷水埋汰趙鐵柱一句:“瞧你那官迷樣兒,這傢伙丟人都丟到京都了。”
“嘿嘿,那不是伯煊不在,正巧我開門!這不嘛,習慣性跟人嘮兩句,那找伯煊的都是大官兒,誰能想到大官兒也大過年的可哪瞎溜達啊?我這一聽可不就得被嚇著了!”
夏愛琴想起來就生氣,兩隻腳來回撥換著,天兒還是太冷,斜睨趙鐵柱:
“你少來那套吧!嚇著了也得端住了,不是你那二皮臉值錢,是給伯煊漲臉!我二哥不知道誰是誰,人家也不多打聽嚇唬自己。你可倒好,幾句話給你嚇的沙發不坐坐地上了!甜甜當時都臉紅了,你沒看著啊?”
趙鐵柱現在想起來也面熱懊惱:“得了得了,快點兒探頭瞅瞅,二哥他們是不是下車了?”
心裡也委屈,其實真不怨他。
在京都那幾天,葉伯煊但凡下了班就會陪他這個姑夫出去轉轉、陪著一起喝酒嘮嗑啥的,趙鐵柱慢慢也就不拘束了,沒覺得葉伯煊比其他小輩兒多點兒啥。
但自從他趕巧接待了一撥來甜甜家串門的同事下屬,他徹底知道一句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第七二1章 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一更)
蘇美麗她們走了,夏天哭了。
她吧,後反勁兒,送大傢伙上火車時,夏天還笑眯眯地。
可回了真正的自個兒家,也就是夏愛國給她新買的房子裡了,她收拾著屋子收拾的心煩氣亂,坐在床邊兒想了想,偷摸抹起了眼淚。
夏天覺得自己是偷偷摸摸的,卻不想鬧鬧用小手推了推小碗兒,倆娃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扔下畫板,側過小身子,歪著頭的看向夏天。
夏天雙手捂著臉,覺得自己被丟棄了,好孤單吖,心裡空落落的,忽然感覺自己的右胳膊被拽住,左手也被一個小胖手拉住。
小碗兒那張嬰兒肥漂亮的不得了的小臉兒呈放大版,湊到了夏天的面前:“媽媽,迷眼睛?碗兒給你呼呼。”
夏天那眼淚啊,不但沒停住,淚中帶笑抱住小碗兒,讓她閨女坐她懷裡:“媽的小棉襖。”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鬧鬧皺著小眉頭,小人不大,盤腿兒有一套,沒有兩天馬上就要滿三歲的小男娃,用著稚嫩的嗓音說著東北話:
“媽媽,你這是因為啥啊?”
“媽媽想你姥姥姥爺了。他們都回老家了,你們想不想?”
如果蘇美麗在這,她會拍打著夏天的後背大罵:“你說你這個娘有正溜沒正溜?!”
因為夏天僅此一句,倆萌娃瞬間淚眼朦朧。
他們也想哇,比媽媽還想哇,那都是一個個結實有力的“保護傘”,傘都不在了,他們怎麼能玩的翻天覆地還能安全落地啊?!
小碗兒更是摟著夏天的脖子哭訴道:“碗兒的咕嚕肉哇!”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鬧鬧使勁圓睜著大眼,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他告訴自己要堅強,控制住自己想大哭的情緒還不忘安慰夏天:
“媽媽,你還有我和妹妹,你這麼大個人了。要堅強。”說完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三歲娃的小巴掌還不忘拍拍夏天的手背兒。
夏天……
葉伯煊習慣性開車回原來的家,車都拐進衚衕了,他拍了拍腦門。又一路倒車倒了出去,最近真是忙暈頭了。
他都要忘了,借他房子的那家人,老爺子要在天氣回暖後搬回去了。
正巧他老丈人給他們也買了房,雖然院子不如這看起來精緻。但最起碼房照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卻不想推開家門看到讓他頭腦發矇的畫面。
葉伯煊兩眉打了個死結:“幾個意思?你們娘仨?”
夏天鬱郁道:“我哥也是!招人膈應,他和我嫂子帶著冬子和月芽回法院家屬樓了。”
葉伯煊放下公文包:
“當然了。空著房子,時間久了,單位的同事會說閒話。”
“咱爺奶、爹孃還都回村兒了……這麼大個院子,就剩我們仨了。”
葉伯煊摘手錶,卷衣服袖子,看樣兒得幫他媳婦洗菜做飯了:
“還有呢?”
夏天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