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件東西吧。真是零零碎碎的,你不會特意來取。”
“呃,有、有那麼兩件,我捨不得丟,我媽給的。”
季玉生眯了眯眼睛:“等我取你。”
“什麼?”葉伯亭莫名其妙聽成了“娶她”的意思。
“原地別動。”
……
季玉生只著一件白色長袖襯衫,黑色西褲,正要走出辦公室時忽地停住了腳步,他差點兒忘記拿錢,反身找到工作包拿出一沓錢想要揣褲兜時,動作略頓了一下,轉身離開,到了門外告知他的秘書:
“調研組那塊,你告訴王主任去一趟。我手頭有點兒事兒急著處理。書記從省裡開會回來、我就差不多趕回了。材料你負責收上來放我辦公桌上,我回來熬夜看吧。先這樣。”
季玉生邁開大步離開了市政府辦公樓。
秋天的微風順著敞開的窗戶吹拂,吹散了季玉生辦公桌上散落的那一小沓毛票,有五毛、一元、十元,那麼多張。可他選擇身無分文。
葉伯亭站在郵局門口抱著肩膀兩腳亂晃悠的時候,放眼望去就看到了一路疾奔的吉普車。
她對著車影跳起了腳使勁揮了揮手,最普通的白色襯衫,黑色褲子,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和季玉生“撞衫”。
吊著馬尾辮的漂亮姑娘站在略顯破舊的郵局前。仰著一張熱情洋溢的笑臉,在季玉生眼裡猶如老照片,讓他心暖的厲害,油門也不自覺地狠踩了一腳。
……
搬家時,葉伯煊這個當哥哥的正帶領戰士們在野外訓練,吉普車裡拉著滿滿登登打包的東西,就連副駕駛都快要塞滿了。
葉伯亭不方便下車,隔著車門帥氣的投擲給翟遠方家門鑰匙:“政委,麻煩給我哥鑰匙,謝謝政委啦!”
還是那個人前精氣神十足的葉伯亭。帥氣灑脫的姑娘,至少翟遠方和其他人從未改變對葉伯亭的看法。
只有季玉生,他這次給葉伯亭搬家,看到了眼前這個姑娘眼底的無助。
明明上次見面還會嘰嘰喳喳,這一次說話做事卻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嘆氣。發青的眼眶,讓季玉生看著心裡很不舒服。她過的無奈、不幸福。
季玉生和葉伯亭因為狹窄的空間要放置很多東西而離的更近了,葉伯亭問:“萬一我晃動坐到中間再讓手剎咯著,還有啊,萬一我碰到你怎麼辦?”
季玉生身著的白襯衫在搬家時被蹭了好幾道黑印子,形象有些狼狽:
“你只要別一仰頭碰我方向盤。我就能安全送你回家。”
葉伯亭抱著她結婚時買的大紅色臉盆,盆裡放著一堆東西,望向外面豐收的景色,靜默了好久。季玉生並未打擾,直到她想開口:
“季叔,我是不是很不懂事,為了屈磊,我……”
她說了很多很多,把前前後後和葉父、宋雅萍、包括和外公的爭吵以及夏天這顆“救命稻草”的反戈都一一告知。
季玉生專注開車。聽著葉伯亭話語,一直未插嘴,直到葉伯亭說著說著哭了。
葉伯亭也奇怪自己,她在家人和屈磊面前都沒這樣,為何在季玉生面前會越說越覺得心酸委屈:
“就這次事兒,我覺得屈磊娶我很倒黴,就像是我家欠他前程一樣。先不論他在部隊能不能有好的發展,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家不該插手的。
插手了,我不是說要管到底才鬧,我明白我這個發瘋狀態只會傷到親人,可他抱頭痛哭就像紮在了我的心裡。
他說他坐在辦公室裡,沒了到點兒就要訓練,沒有一二三四的口號聲,幾年如一日的習慣忽然被迫改變,他失魂落魄……”
季玉生的右手握拳放在方向盤上,他控制再控制,他想伸出手摸摸葉伯亭低頭小聲啜泣的臉頰,最終還是怕嚇到她,手伸出去那一刻改變了方向,放在了葉伯亭的腦袋上揉了揉、搓了搓……
磁性的聲音帶著安撫氣息:“親情是木蘭替父的故事;是孟母三遷的佳話,是思鄉時拿樹葉當樂器吹起的旋律。
兒女要想著如何回報父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明白錯了。寧欠家人,不想欠屈磊,說明了什麼,你想沒想過?”
季玉生聞著亭子離他很近所散發出來女人的甜香,他想他快要暴露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了,他不想卑劣的在亭子面前談論屈磊,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話到嘴邊。
季玉生皺眉,第一次帶有反感情緒的評價,也撕開了他一直對屈磊友好的偽裝:
“他作為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