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昏迷了過去。
……
兩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倒著氣的葉伯煊,用手背抹了把汗,即便他連續幾次深呼吸,都沒有調節過來加速的心跳聲。
他茫然地站在手術室的門前,聽著身後亂糟糟的跑動聲,只覺得心也跟著緊揪著。
他真是怕了。
他母親說了什麼?
急性心肌炎,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有很高的猝死可能?
奶奶是老毛病,可年齡大了,同樣也是很危險。
老丈人又是急性心肌炎。
葉伯煊只覺得一切亂的似沒了頭緒,可他又要在這一時刻保持冷靜,能冷靜嗎?有個三長兩短,他和夏天怎麼交代?!
蘇美麗尖利的哭聲,夏老頭咒罵騙子的毒咒聲,夏冬無助地一遍遍大聲問他:
“咱爹沒事兒的,是吧?姐夫?啊?還有奶奶,還有奶奶!”
……
直到一九八一年的四月份,夏愛國仍舊是一副渾渾噩噩的狀態,一蹶不振。
葉伯煊只能親自坐鎮支撐起了“夏木原”,從那天起,他沒有在凌晨一點鐘之前休息的時候。
而無論是夏秋還是小毛,小毛碰到的大事小情不斷,可她們卻咬牙嚥下了,沒有和家人說出一句“難”。
在工程款短缺的情況下,為了支援“夏木原”,小毛丟掉了兩個單子,對於那些東北來的手下,她也壓了兩個月的工資未發。
至於老太太,更是由於年齡大了,這場急火攻心差點兒讓她丟掉了大半條命,蘇美麗收起了眼淚,她悉心照顧著全家。
這就是夏家一年開頭的厄運不斷……
第七五8章 長長久久的完善(一更求月票)
“厄運不斷”如果處理好了,那是長長久久的完善。
……
夏秋對小毛說:
“你看那個劉芸,幾次堅持不住,她沒什麼親近的人,都能知道找咱娘哭一哭,發洩出去。
你呢?在我面前強撐著什麼?你的難,我最清楚,別一定要堅強,你可以走回頭路。咱再批發手錶?”
“幼稚!迷惘?當我像你?那是最無用的東西!”
小毛脫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回答,夏秋不但沒有憤怒離去,卻忽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她:
“腳步放慢、不怕。我能養你,你就是又成為當初村姑的模樣,我也絕不會低看你。你就是你,我把你放在心裡,別害怕你會被扔下。”
小毛每每想起這幾句看透她內心的話語,她不但沒有傷悲襲上心頭,她只能感受到內心力量在沸騰。
那些離開鄉土來投奔她的工人們,他們在為一日三餐、為老小家兒奔波勞碌,流浪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這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她沒有任何理由退縮。
李大軍推門而入:“夏秋打電話,說是他晚上去夏木原和你那妹夫學習學習。還有……”
小毛點點頭,“說吧。”
李大軍用著深邃的目光看進小毛的眼底:“上一個工程款還是沒要過來。兄弟們要不要來黑的?就等你撩話了。沒事兒,抓進去也露不出來你,我保證!”
小毛卻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以!我會去告他。不能再來以前那一套。
咱們這個工程隊現在手續都不完善,我們連個正經的名頭都不能註冊。
關於欠款這塊兒,自然會因為沒有國家給予的名頭而吃虧。但我不信會永遠這麼下去,法律也會愈加完善。
一個、兩個、多個像我這樣的情況,才能被引起重視,而不是以暴制暴。”
李大軍憋氣,這就是等於活生生的吃啞巴虧?沒有規定、沒有部門管他們這樣的!
要想做守法公民,只能怨自己遇人不淑?能不能把規定、條規快點兒完善施行?
他這個一直活的不在條條框框的人。第一次有迫切的希望,希望有明文規定,而不是摸著石頭趟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試探。
兩個人正說著話。工程隊的出納加接待的工作人員敲門:“毛毛姐,那個林氏公司,在港都註冊的負責人來了。”
……
小毛笑了,她看著面前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有點兒眼熟。說實話,甚至有點兒好感。
因為她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的眼睛長的像她的妹妹夏天。
小毛是萬萬也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在她手裡撬活的是個跟她一樣的女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