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北風。我還唱信天游呢!那個,煊哥,你放心,不是我可以私人支配的錢。我是不會亂花的。不過你能主動上繳,認識度較高。態度值得嘉獎。”
說完也不管葉伯煊怎麼想,樂顛顛地滿屋子藏錢,這個櫃子塞點兒,那塊兒掖點兒。就留一百塊錢準備出去玩用。
“媳婦。給你了,咱家的錢如何支配自然你說的算。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花。沒有亂不亂花這一說法。”
夏天美滋滋藏著錢,還不忘回頭衝葉伯煊傻樂:“嗯那。管真假呢,聽著心裡就舒坦。”
“一百不夠吧?出門在外的,玩就要玩得順心,你別小氣地四處省錢。再帶一百。”
“哎呀,夠了。藏好了不好掏。”
葉伯煊伸手就從櫃子頂端拿下個鞋盒子:“瞅瞅你藏這地點吧。怎麼不好拿?我都懷疑過一個月你都得忘了。”
葉伯煊提著一個大包,本來夏天就準備個小包,葉伯煊很慶幸他上樓檢查了下,因為小媳婦連內衣都忘了給他裝上,卻記得帶很多的吃喝……
夏天揹著個斜跨的軍用書包,裡面裝著吃食和水杯、茶葉、糕點、大棗、蘋果,還有兩串葡萄,那葡萄讓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以及他們的喜糖也抓了一大把揣衣服兜裡。
倆人關門下樓,夏天頂嘴:
“忘了才好呢。你不懂,當一個人沒錢時,覺得自己窮困潦倒到快餓肚皮了、已經無路可走了,忽然某一天翻哪個地方,從天而降翻出錢來,那種老天餓不死瞎家鳥(qiao)的驚喜,嘖嘖,等你嚐到那滋味了就瞭解了。”
倆人走到門口,碰到打掃衛生的於阿姨,由於聊得投機,貧嘴正得趣兒呢,誰都沒打招呼就出了門。
“傻不傻啊?怎麼能是從天而降?明明是二傻子藏錢忘了放哪的白痴行為。”
“我跟你混的,我二傻子,你就傻根兒,你做我大哥好多年了。”
……
倆人排隊,跟著人群急急巴巴地擠上了火車。
倆人穿著的、帶著的都是便裝。此時坐在大綠皮的火車硬座上,倒沒人喊他倆給別人幫忙拿行李什麼的。
但人葉伯煊尊老愛幼。主動把座位讓給一位大娘,站在過道里。
兩個小時過去了,夏天從車窗側過臉看葉伯煊,用唇語表示讓他坐坐,葉伯煊搖了搖頭。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夏天已經爬在餐桌上迷迷瞪瞪地要睡著了,那老大娘也到站下車了,葉伯煊才算坐下來,扒拉夏天的腦袋,小聲問:“去廁所吧,上完好好睡,到地兒我叫你。”
“唉!不上,喝水吃東西上廁所都沒有心情。這都什麼味兒啊?誰在車上吃的大蒜啊?我都有點兒要暈車了。”掏出兩根黃瓜,你一根我一根:“吃吧,聞點兒清香味兒。”
葉伯煊咔嚓咔嚓地嚼著黃瓜:“上廁所要什麼心情?你不說坐硬座銷魂嗎?”
“我那不是沒上車之前抒發一下嘛。我是抱著換一種心情乘火車,換一種角度準備看待平凡瑣碎的生活百態。”
“現在呢?”
“你覺得呢?”
葉伯煊皺了下眉毛:“味道邪惡。”
夏天從包裡拿出在家洗過的毛巾,先放鼻子處聞聞:“有點兒餿了,對付用吧。來,我給你擦手。擦完捲餅餅吃。”
說完就要去扯葉伯煊的手指頭。
葉伯煊覺得吧,夏天要不說得那麼詳細,他還真餓了。聽她說完,胃口全無。
把倆手背後面,試圖抵抗,回嘴:“不餓。你去投毛巾去。我都說了,在家別洗。”抿著嘴兒,潔癖病犯了。
等他倆把五張雞蛋餅卷著肉醬和四個煮雞蛋都吃完了,廁所也上完了,夏天困了,趴火車桌子上就睡覺了。睡得十分香甜,偶爾嫌棄被擠到了,她就無意識地擠葉伯煊。
葉伯煊半夜十分,乾脆把包裹放在過道口,坐在包袱上跟其他和他同命相連的同志們,大眼瞪著小眼,瞪著倆眼珠子乾熬著。
而夏天已經蜷縮著,躺在了兩個人的座位上。
葉伯煊聞著車廂裡別人的汗腳味兒,皺著眉思考:“這就是夏天說的,那個浪漫的、有意思的度蜜月?他就知道這味道能讓他終身難忘。”
第二一5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夏天是睡到凌晨被葉伯煊給叫起的,側頭看向窗外,再等會兒,馬上就要到地兒了。
轉過身來看葉伯煊,噗嗤一聲就笑了,那位眼圈兒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