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好長。
午休時給文工團的劉芸播了個電話,葉奶奶走的時候,劉芸聽到訊息去看過她,可她當時太忙,要招呼的人太多,哪能顧及到所有來賓。
約了劉芸晚上一起吃飯,又給宋雅萍打電話彙報了一下。
宋雅萍倒是給了通行證,就是又囉嗦了起來,打聽得非常詳細,到底跟誰去哪的問題。
掛了電話,夏天就有種錯覺,都怪她太賢惠給婆婆慣的臭毛病,她怎麼有種嫁人了倒有門禁的錯覺……
夏天和劉芸這次的聚會很是匆忙。見面伊始劉芸就表示必須早點兒歸隊。咱只有時間多少多少,精算到了分鐘以內。
夏天頷首表示理解,她一家庭婦女了,跟人家積極向上爭取進步的小丫頭片子不能比,甚是感嘆感慨……
夏天席間只來得及抱怨,她現在乾的都不是十八歲該乾的事兒,生活給予你的,你除了被迫接受,無力反抗等等。
夏天用著樂觀、多重的角度去吐槽,劉芸聽完不但沒害怕已婚婦女的轉變,相反聽得津津有味、很是憧憬。
夏天這次終於當了把“夏大款,”點菜爽朗,買單痛快。兩個人意猶未盡地出了飯店。
夏天剛解開腳踏車的車鎖,準備叫劉芸上車,表示要送劉芸一段路時,就看到了氣沖沖趕到劉芸面前,兩名當代打扮很“時尚”的時髦女郎。
“就是她對不對?”其中一位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先開口問身邊人。
得到了肯定答案,夏天就聽到了“啪”的一聲。
劉芸的頭被扇得一歪。
夏天被嚇了一跳,扔了腳踏車就跑了過來:“你誰啊?你們怎麼打人呢?”
第二五十零章 紙包不住火
“關你屁事?你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一清色騷狐狸精。”
動手的時髦女郎,揚著頭傲氣地用鼻孔衝著夏天,出言不遜,伸出食指指點夏天的鼻子。
夏天上手就把那根手指給扇到了一邊:“怎麼不關我的事兒?你打的是我朋友!
你這人有毛病吧?不認不熟上來就扇人,你精神病吧?出門沒吃藥?你罵誰呢?你才騷狐狸精。”
夏天心想:我慣著我婆婆可不慣著你,媽的,碰到神經病了。
夏天話音剛落,“啪”地一聲,夏天也捱了一巴掌。打的她溜冰帽上的尖尖也隨之晃了下。這特麼得多足的力道,臉當即就腫了。
夏天被扇得一蒙,蒙過後就要起身往上上,欲要揍死丫的!好戰基因全部叫囂而起,誓要拿出一戰成名、鬥歹徒的決心恆心,與惡勢力拼死到底。
只能說什麼事情有一就有二,動過手了,打習慣了,也就不怕不躲了。慣性是個很可怕的人體反應。
夏天嚎叫了一嗓子,一把扯住了對方的頭髮……
另一名時髦女郎以攔架的姿勢,卻是大著嗓門叫嚷道:
“大家快來看啊,這名同志叫劉芸,她搞破鞋!破壞我弟弟和弟妹的婚姻。”伸手指著劉芸罵道。
劉芸最開始是杵在旁邊被打得驚愕,隨著夏天被打也加入了戰團,欲要和夏天搭伴兒二打二,打完還毫髮無傷,試試手法找找從前的影子。
可聽完這句,震驚地往後倒退了幾步。捂著嘴……
就這麼兩分鐘的功夫,算是飯店一條街的商業區吧,圍滿了人。
那個年齡略大喊話的時髦女郎仍在繼續:
“同志們,讓我們一起唾棄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吧。我弟妹都生了孩子了,我侄女都三歲了……”
夏天聽到了喊話,扯著那時髦女郎頭髮的手,鬆了鬆……
夏天不記得這場無名之戰是如何結束的。只知道劉芸也跟著一起拉開她。扯著她扶起腳踏車,在很多人的“呸!呸!”聲中離開的。
那種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正在被人指指點點,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這是個在外面跟異性多說話都要臉紅的年代。可今兒個卻遭遇了在後世碰到都能成為一大新聞的情況,真是夠挑戰人的精神承受底線的。
倆人都挺直著僵硬的脊背,走到了人煙漸少的地方,夏天側頭看向走一路、默默哭一路的劉芸。
想要說話。結果臉頰的疼痛,讓夏天的嘴巴一抽。嘶嘶倒吸了兩口涼氣,用著平靜的態度開口:
“是真的嗎?那人是誰?”
劉芸倒也灑脫,目視前方沒磨嘰就直接道出:“張毅。夏天,我欠你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