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築基境界傳音,金丹境能夠探知,於是兩人誰都沒有太多話。
戰天翔默默目送她離去,爾後才將視線移去正同一名金丹修士鬥法的戰天鳴身上,看他也平安無事心中一鬆。
戰天翔沒有上前幫忙,而是走到一旁打坐恢復。
其實只要簡小樓和戰天鳴的事情全都解決,這些來殺他的修士他並不在意。
修羅天獄內可不止一些二階妖獸和獸魔,真將他給惹急了,就以血氣召喚出岩漿下的四階炎妖和精火獸來。
或許因為自己活著太不容易,戰天翔對於生命總是懷有一份敬畏之心。
他鮮少出手殺人,但對於想殺自己的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這邊簡小樓三人已經快要接近升降凹石,重力感越來越強,速度越來越慢,遇上擋路的獸魔楚封塵一劍就給劈了。
簡小樓的修為同他們相差太遠,稍有不慎就在後面。
無常為了保護她一直刻意放慢腳步。
楚封塵在前開路,回頭質問無常:“你為何不將她裝進你的棺材裡?”
簡小樓心裡一咯噔,不,她拒絕。
豈料無常尷尬了下,清清嗓子,略有些赧然的道:“抱歉,我曾答應過一名女子,我的棺材除她之外,任何女子都不許進來。”
簡小樓吞了口唾沫,也不知是哪位女子如此重口味。
終於走到凹石處,卻並沒有進入凹石,無常抓住她的肩膀,三人就這麼直直飛了上去。簡小樓才知道原來並非凹石可以擺脫重力,而是這處位置。
進入二層,血腥味撲鼻而來,犄角旮旯內堆滿兇獸屍體,有的已經開始發臭。
隨後進入一層,無常對楚封塵道:“楚兄,我是隱身進來的,還得隱身出去,簡客卿就麻煩你帶去外面了,我就隨在你們身後。”
楚封塵應了一聲。
出門時被看守官給攔住:“楚前輩,上頭有令不准我等為難您,您一個人進去咱們容忍了,可這獄中犯人豈能隨意帶出去?”
“但我並非犯人啊。”簡小樓搶先開口,“你們壓人下獄得有名冊吧,大人不妨瞧瞧有沒有我的氣息留冊。”
看守官怔了下,抽她一縷靈息,摸出玉簡核對了下,確實沒有。
“那你是如何進去的?”
簡小樓早已想好說辭,她將靈氣全都匯聚在舌頭上:“我之前被厲家一位客卿抓了,將我裝進獸囊內,此人被你們抓了入獄,又死在下面,我就出來了。我還想問呢,罪人下獄不都要卸甲的嗎,為何厲家的人不必卸,戰家的人就得卸呢,咦,你們是不是收了厲家好處?”
“一派胡言。”看守官惱怒的一拂袖,本想出手教訓她,但瞧一眼楚封塵,他又不敢。
“好吧,那你來解釋一下我是怎樣進去的。”簡小樓兩手一攤,“若無人抓我,我區區一個築基初期,竟然混進了天獄,倘若上面追究下來,究竟是誰之過?”
好利索的一張嘴!
看守官瞠目了好一會,發現自己無言以對,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和楚封塵在一起,說不準也是第一劍宗的人,還是不要招惹了。
“走。”
楚封塵抱著劍,兩人揚長而去。
簡小樓一轉臉,就開始咕噥咕噥嚥下去一口口的鮮血,舌頭疼的她腦殼有些發麻。她築基以後終於可以說謊話了,只是付出的代價有些慘痛。
甫一出洞門,楚封塵突然一掌拍在簡小樓後背,將她拍飛出去。
簡小樓摔在地上,正想罵他發什麼瘋,卻聽嘭嘭兩聲,一道刺目的金鐘罩從天而降,正砸在自己先前站立的地方。
楚封塵被罩了個結實。
“南無阿彌陀佛。”一名藍袍和尚從天而降,落在兩人正中,“楚施主,貧僧得罪了。”
“XXXX……”
楚封塵寒著臉在罩子內罵了句什麼。
簡小樓在罩子外是聽不出的,只見他揚劍開始劈,無我劈在金鐘罩上,金光耀目。
簡小樓盯著和尚上下打量:“禪師是?”
“小施主,隨貧僧走吧。”
藍袍和尚並未報上姓名,袖中甩出一道光芒鎖鏈,卻在半空被無常攔下:“南武禪師,許久不見,真沒想到你如今竟成了厲家的座上賓,”
原來是來抓她的壞和尚,簡小樓趕緊躲在無常的棺材後面,只露出一個頭,
南武禪師微微一笑,盡顯慈悲:“渡蒼生,哪裡不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