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給簡小樓下的藥,是一種令其迷失心智的催|情藥。
等她差不多昏昏然的時候,再扔給域外盜匪。
阮覓十二階,不會將簡小樓連九階都還勉強的修為放在眼裡,但她不敢強行動手,只怕簡小樓與夜遊之間存在什麼特殊的溝通方式。
譬如有些長輩會透過一種秘法,在晚輩意識海內留下一抹禁制法源,當晚輩遭受致命傷害時,長輩會與兇手結成因果。有的甚至可以透過晚輩的神識,窺探到兇手容貌、周圍一應環境。
這種秘法在星域世界並不常用,越是頂級勢力越不輕易使用。
按照慣例,星域世界以“強”為尊,所有人不分貴賤可以向任何人邀戰,倘若不敵被殺,背後的勢力不得追究——當然,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該報仇照樣報仇。
給晚輩設下保護禁制,會被眾人看不起。
而且長輩將法源種入晚輩意識海內,即使再怎樣微弱的一抹力量,也會對晚輩的意識海造成一定傷害。
不常用,但不排除夜遊不會用。
他有多在乎這個女人,阮覓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阮覓觀人於微,夜遊卻極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這是她與他打了無數次交道唯一看出來的。
漸漸地,阮覓不耐煩:“飛星門此番莫非給了我們一爐殘次品?”
……
這催|情藥並非殘次品,簡小樓已有幾分熱燥了。
不過也僅僅覺著熱,支著手扇了扇風。
再給她來十壺催|情藥,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也不看看她修的什麼劍道,再厲害的催|情藥,能有當初在第五清寒身體裡飆升到突破天際的腎上腺素厲害?
早就免疫了,這點劑量刺激不到她。
等得太久,略顯焦躁的站起身,她準備去後園子裡看看彎彎。
該走了,總不能讓素和一直城外待著。
……
紅衣侍女蹙著眉:“夫人,現在該怎麼辦?”
“無關之人驅乾淨了麼?”
“乾淨了。”
彎彎已被送去衛霖寢殿,阮覓自然不能讓她離開:“攔住她,通知暗衛出手。”
紅衣侍女正準備下令,阮覓又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囑咐:“告訴暗衛,分出幾個人來,往後花園裡扔些屍體。其他人攻入殿內時,先將殿中侍奉的二十幾個僕從侍女全殺了,一個不留,最後再殺簡小樓。”
“遵命。”
紅衣侍女未曾流露絲毫詫異,她追隨阮覓不是一天兩天,自然知曉緣故。
她這位女主人心思深重,謀事滴水不漏,怕會有變故發生,亦或夜遊真在簡小樓意識裡留下了禁制法源,故而做戲做全套,先把“自己人”都殺了,造成界主府被偷襲的假象。
……
簡小樓距離偏殿側門尚有一段距離,數道煞氣撲面而來。
她心驚之下倏然拔劍,敵暗我明的情況裡不適宜貿然出手,第一反應便是以氣御劍、劍尖畫圓,劍訣出,在周身結下罡氣劍罩,以防禦的姿態應對萬變。
神情凜然之際,突聽背後慘呼聲四起。
在被至少三個十二階兇徒的威壓震懾中,全神貫注撐住罡氣劍罩,根本無法分出神識去窺探後方的情況。
濃郁的血腥味撲了滿鼻,心知是那些侍從們送了命。
彎彎還在花園裡,她心跳露了大半拍,強自鎮定下來。
此時絕不能亂,一亂就完了。
開闔氣穴,不斷流轉體內靈氣,如江流入海,悉數灌進手中青鋒之中。
她冷冷喝道:“哪裡來的賊匪,竟敢在界主府大開殺戒!”
一夥暗衛們都是令狐智花錢僱來的散修,原本就有不少真是賊匪出身,殺人戾辣狠絕,殿中那些修為低微的侍從揮手既滅,給他們個時間哀嚎出來,都是為了能讓簡小樓聽個響動。
處理乾淨之後,五道黑影現身,將簡小樓圍困在正中。
他們彼此間交換了幾個眼神,有些驚訝。
主上說是一個九階的人族,怎地一身劍氣如此霸道強橫?
尤其凜在周身的防護罩,時時有氣劍游魚般環繞,這五人中的頭目也是頗有些見識的:“姑娘,你與十方界第五氏族可有關聯?”
真有關的話,不太敢殺啊。
簡小樓眉一豎,難道又是衝著第五清寒來的?
不應該,在如今的時間節點上,知道她與第五清寒交情匪淺的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