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瞎子……”
“閉嘴。”蕭氏不信發誓這一套,但她就是不想陸嶸拿眼睛發誓,冷冷甩開陸嶸手,然後坐到床榻另一頭,表明要跟陸嶸劃清界限,至少一時半刻,她沒打算原諒他。為什麼他一道歉她就要原諒?上次他認錯,她心軟隨了他,讓他又搗鼓出一個孩子,這會兒孩子還沒生呢,出點事他又不信她。
越想越氣,蕭氏咬牙恐嚇偷偷摸摸還想湊過來的男人,“再敢過來,審完碧潭我就帶阿暖回王府。”
陸嶸頓時僵在了原地。岳父一直想補償妻子,妻子真被氣回孃家,岳父還不打斷他的腿?但陸嶸不怕斷腿,他怕妻子真回孃家,屆時他看不到人,想負荊請罪都不行。擔心妻子說到做到,陸嶸不敢動了,心煩意亂地坐在那兒。
屏風後頭,因為蕭氏那句憤怒之下的威脅聲音比較大,孟全、李嬤嬤都聽到了。孟全忍不住看向李嬤嬤,李嬤嬤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孟全卻看了刺眼。三爺、夫人吵架,夫人佔了上風,三爺一個大爺們妻子不許他動三爺就不動,這,身為一個男人,孟全覺得三爺被夫人欺負得,有點雄風不振。
都怪碧潭這個賤婢!
恨碧潭害三爺夫綱不振,孟全扎的更用力了。
碧潭不停地抽。搐,眼神一會兒瞪得死圓,一會兒又閉上,腦海裡那道清瘦身影越來越模糊。她真的喜歡四爺,她真的很想替四爺守住秘密,想將來有機會出府,當一個無人知曉的外室,替四爺生兒育女。可她受不了了,她疼,她生不如死……
手指被人攥住,新的一針又要來,碧潭無力地轉向身後,連連點頭,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肯招了?”孟全沉聲問。
碧潭還是點頭。
孟全湊到她耳邊,低聲威脅,“那就老老實實地,敢說半句假話,我就一截一截切了你的手指頭,手指頭不夠切,你還有腳,腳切完了……”
“嗚嗚……”碧潭抖如篩糠,搗蒜似的點頭,嚇得早忘了陸峋是誰。
孟全滿意了,鬆開人,朝屏風後道:“三爺,夫人,碧潭願意招了。”
陸嶸剛要說話,蕭氏看著碧潭趴在地上的模糊身影,率先問道:“碧潭,我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謀算三爺?哪裡弄來的藥?三爺收了墨竹,對你有什麼好處?”她沒想跟陸嶸爭什麼夫綱妻綱,只是她必須引導碧潭先說出陸峋。
主子發問了,孟全扯開碧潭嘴裡已經溼透的布帶,讓她回答。
碧潭歪躺在地上,拼命抬起雙手,不讓手指碰到地面。剛剛經歷過一場極刑,驟然解脫苦海,碧潭並沒有慶幸或放鬆,而是疼得眼神渙散,已經喪失了思索的能力,她甚至聽不出是誰在問她,只知道她說了實話,就不用再遭罪。
“我沒想害人,是四爺讓我做的,四爺給我的藥,他……”
“等等。”蕭氏冷靜地打斷碧潭,掃眼旁邊太過震驚還沒回神的丈夫,對著屏風吩咐道:“孟全,李嬤嬤,你們去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靠近門口一步。”她不知道碧潭會扯出陸峋什麼,但本能地覺得不適合再讓李嬤嬤二人聽下去。
李嬤嬤、孟全互視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蕭氏看向丈夫,“事關四弟,接下來你審吧。”
陸嶸做過些糊塗事,但他並不蠢,在碧潭招出陸峋時,陸嶸震驚歸震驚,腦袋裡已經開始揣度陸峋的目的了。事出必有因,他收用了墨竹,對四弟有什麼好處?直接好處,陸嶸想不到,自家這邊,假如四弟的詭計得逞了,妻子肯定不會再原諒他,女兒也會恨他,屆時夫妻不合父女不親……
可即便這樣,陸嶸也看不出四弟會有獲利。
“四爺為何指使你,你為何要聽他的?”陸嶸站了起來,走到屏風前問。
碧潭閉著眼睛,臨死之人般喘了兩口氣,才氣若遊絲地道:“我,我回家,被歹人欺。凌,是四爺救了我……四爺說,三爺是瞎子,三爺配不上夫人……”
“住口!”蕭氏萬萬沒料到看似君子的小叔居然對她別有居心,更為此誘騙她身邊的大丫鬟離間她與陸嶸,怕碧潭說出更多不堪入耳的東西,也不想丈夫聽了難受,蕭氏噌地起身,怒斥碧潭道。
碧潭茫然地閉了嘴,她只知道,不聽話就要被針扎,所以別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房間安靜下來,陸嶸依然面對屏風,蕭氏前一刻還能對他理直氣壯,此時卻有點慌了。她是女人,她最瞭解世人對女子的苛刻,一男一女如果私自勾搭在一起,傳出去,大多數人都會攻殲那個女人。良家婦女會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