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啊,咱們是女方,這樣太失了面子了,要是不成,無憂以後怎麼做人啊?”
看到朱氏激動的模樣,薛金文笑著拍了拍妻子的手。“你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如果秦大人有意,我想他自己就會想辦法了!”
想想夫君說得也對,可是到底是女兒的終身大事,朱氏心裡還是很不安穩。
……
銀色的月光籠罩著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大宮殿,殿內燈火通明,宮女和太監們默默的值夜,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承乾殿東廂房內溫暖如春,寬大的紫檀書案前站著一道明黃和一道淺紫色的身影。那穿著紫色宮裝的女子身材很是纖細,腰身彷彿只能盈盈一握,梳著高髻,髻上只插著一支鎏金鳳凰步搖,面板如同白玉,五官精緻,卻無半點妖嬈,眉宇間透出的都是濃濃的書卷氣。此刻,她正拿著畫筆全神貫注的在宣紙上畫著一朵並蒂蓮花。站在她身側的人穿著明黃色袍子,外罩同色紗衣,束髮上也是用得明黃色裝飾,眼光雖然溫和,但是尊貴和王者之氣好像與生俱來,渾身上下透出的是君臨天下的威嚴,當然此刻卻是都化成了柔情似水!
德康帝的眼眸專注的望著薛柔手上的畫筆在宣紙上塗抹的每一筆,直到一朵並蒂蓮花全部完成,薛柔放下畫筆,舒了一口氣!德康帝這時候才把眼光落到了薛柔的白瓷般的臉上。笑道:“柔兒,你的並蒂蓮花畫得越來越好了!”
“只希望拿出去不要讓人笑話了才是!”薛柔笑道。
康德帝一聽,便轉頭朝外面喊道:“常春!”
“老奴在。”話音剛落,便有一位五十餘歲的公公快步彎腰走了進來。
“小安子回來了嗎?”康德帝問。
“剛回來,在外面候著,皇上不傳,不敢進來!”常春回道。
“傳!”康德帝說了一個字。常春應聲而去後,康德帝轉頭對著薛柔微笑道:“不知今年是誰猜到了謎底。”
“今年的謎面容易,肯定有許多人猜到!”薛柔笑道。
隨後,一個年輕的太監恭敬的低首走了進來。“皇上,謎底一共有三個人猜出來!”
“都是什麼人啊?”康德帝一拿起毛筆一邊在並蒂蓮花上題詩一邊問。
“回皇上是大理寺卿秦顯秦大人,六品校尉尉遲敬之女尉遲蘭馨,還有一位……姓薛的姑娘!”最後一位的出身和名字小安子有些記不住了所以支吾了一下。
聽到這話,康德帝已經把詩題好了,把手中的筆交給薛柔後,說:“沒想到朕的表弟今日倒是有興致猜謎,以往他都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今日難不成轉性了?呵呵,今年猜對謎面的是一位公子兩位小姐,謎底又是並蒂蓮花,倒不如這樣朕就給他們賜婚好了,也可以成就一段佳話!”
“並蒂蓮花的意思是心心相印,一夫一妻,兩位小姐你要賜婚哪一位啊?難不成又要搞什麼兩女共侍一夫嗎?”薛柔說完,便轉身走到羅漢床前背對著康德帝坐了下來。
看到薛柔的嘴撅了起來,康德帝眉頭一蹙,轉頭問小安子。“最先猜出謎面的是誰?”
“就是那位姓薛的姑娘!這是名單。”小安子趕緊把手中的摺子雙手舉過頭頂遞了上去。
康德帝伸手接過摺子,說了一句。“下去吧!”小安子立刻彎腰退了出去。
當東廂房只剩下康德帝和薛柔,康德手裡拿著摺子走到薛柔的背後,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溫柔的問:“怎麼?生氣了?”
“我有什麼氣好生?”薛柔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酸味十足。
見她還是背對著自己,康德帝又說:“既然最先猜出謎面的是那位薛姑娘,那朕就把她自己賜婚給秦顯,讓他們一夫一妻你看好不好?”
“不是說女人不得干政。”薛柔幽幽的說。
見她仍舊不悅,康德帝有些無奈的坐在了她的身後,嘆了一口氣。“哎!”
聽到背後的人的嘆氣,薛柔終於忍不住轉過了身子來,見他眉宇蹙著,馬上又心疼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柔聲道:“對不起,我又耍小性子了!”她怎麼能不在乎呢?她和他已經心心相印幾年了,可是不但見不得天日,更是被他藏在這承乾殿裡,只有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他才是她的,而夜色來臨後,她還要把他送走,他要去臨幸別的女人!
“是朕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到現在連個名分都不能給你,可是朕也是怕你會有危險,不得已……”康德帝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薛柔,充滿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