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安東尼,”慕君遲疑地交待道,她的手一直握著掛在脖子上的玲瓏螺,“他是一個很好的造型師。”
King皺起了眉頭,他上下打量著慕君,勉強露出一個不那麼擔心的笑容,“你今天怎麼了?不會有事的,船又不是第一次去韓區,”不要搞的像交待後事一樣,他很忐忑好嗎?
慕君似乎也發現自己太過失態,她抿出一個笑來,“OK,不會有事的,Bye,King。”
“See you,”King雙手在桌上交叉,“我等著和你合作的那天。”
在他們旁邊,被綠植擋住的桌前,兩名男子正在低聲說些什麼,如果走近一點,便會聽到他們的談話竟與慕君有關。
“就是她嗎?”
“是她。”
其中一名男子伸出右手,他的手粗糙,掌心很多老繭,這是一隻船員的手,從這隻手上,可以看出它曾經歷的風風雨雨。
一枚晶卡放在他的掌心。
“不要傷害她,”給他晶卡的人壓低聲音吩咐道,“我們只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關個兩三天,不要給她吃的,”和晶卡放在一起的,還有一顆黑色顆粒,“這個藥可以讓她失去歌力,持續三天,你不必擔心她的修士身份。”
那隻手握住了掌心的東西。
“石山,”當慕君離開,當交易完成,一個女孩邁進飲料店,朝那個船員走來,“你在這裡幹什麼呢?船快走了。”
石山的手一抽,好像下意識地想確認口袋裡的東西,又迫使自己打消這個念頭,他低眉順眼地說,“馬上,馬上。”
女孩拉住他的手,語氣還有些不滿,“真是的,明明兩週後就是我們的戀愛紀念日了,父親怎麼偏要這個時候出海。”
石山像個木頭似的沒有說話。
女孩嬌俏地打了他一下,眼珠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在轉著什麼壞主意。
“你說,”她靠近了石山一點,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要是船在航行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會不會提前回來?”
戳中心中隱秘的心事,石山立刻虎著臉不渝地說,“你在說什麼呢?”
女孩“哼”了一聲,向天翻了個白眼,拉著他的手就往船上跑,“快點,船要開了!”
聽到這裡,夏攥緊了拳頭,他視線定定地落在甲板上的一點,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繼續說。”
“就是這樣了,”跪在甲板上的石山瑟瑟發抖。
事情其實很簡單。
就在航行後三五天,確定船上沒有慕君的人後,石山在她的食物裡下了藥,將她偷偷關起來,可是他沒想到那藥不僅能讓慕君失去三天的歌力,還有一種讓人昏沉乏力的後遺症,既然打算關起來,後遺症什麼的幕後主使就沒跟他說,石山也不清楚。
對修士下藥的後果他當然知道,按照帝都法律,這種程度會被關十年,但酬金豐厚,加上幕後人說有辦法將他保釋出來,他也就這麼做了。
“後來呢?”
後來——
他們遇到了原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海域的暴風雨,加上他那不懂事的未婚妻在船上的燃料桶裡紮了個孔,失去陣法保護的船隻在暴風雨中被撕裂得粉碎,法師和術士們只顧得上保護自己,沒有人注意那個被關在房間裡昏昏沉沉的女孩。
或許和海浪一起被淹沒在茫茫大海,或許她從睡夢中醒來趴在船板上沉沉浮浮。
“不可能,”夏靠著欄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如果她還在這片海域上,我會有所感應的。”
而且,他附在玲瓏螺上的陣法,已經被啟用了。
該死的,她現在到底被傳到哪裡去了?
#慕君失蹤了!#
“據可靠訊息證實,慕君所乘坐的日韓航海101號在1309號海域失去聯絡,日區與韓區已聯手連夜打撈沉船,確認死亡者二十三人,失蹤人數達七十九人,暫未發現慕君下落。”
“什麼?慕君失蹤了?!”
“不會吧,她可是修士。”
“看來不像開玩笑啊。”
“大家好,這裡是圓圓脫口秀,我們請來了一位專業歌修為我們講述歌修在大海中的逃生希望。”
“大家好,我是寧成,我想呢,慕君身為半腳踏入天后級的超一線歌修,可以運用大量逃生歌曲像《隱形的翅膀》啊之類的,所以我認為她遭受危險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日韓方的救援也非常及時,我相信慕君會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