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2 / 4)

燃燒,這一刻,哪怕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散發著彷彿將死之人的哀悼。

“太放了,”花田幸惠懵懵懂懂地一抹臉頰,指尖的溼意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覺,儘管她本能般挑剔著慕君的表現——當然事實也如此,她的確太放了,她對自己的情感宣洩得毫無顧忌,一般人很難放開自己的情感,那畢竟是一種很私人的東西,他們很難像慕君那麼慷慨大方,將所有人都拉入自己的情感世界裡,讓他們隨自己的喜而喜,悲而悲,但這正是花田幸惠所缺少的。

正是,日區歌手所缺少的。

或許慕君說得不錯,所有日區人骨子裡都有股極端的狠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曾經的武士道精神——武士們將自己剖腹視為崇高的死亡方式——就證明了他們內斂外表下那顆極端的心。而不管是花田幸惠還是其他什麼日區歌手,他們隱隱觸控到隱藏於平靜水面下的暗流,卻沒有人用自己的歌聲去闡述它——這實在需要天分,歌唱著安祥的島歌,固然符合日區人的審美,但在他們心底,何嘗沒有嚮往暗流的那一面呢。

當慕君顫抖地,彷彿傷心的孩子哭到最後抖動著自己的身體般,唱出“都合の良い答えは知っているけど”的時候,就連自詡最鐵石心腸的格瑞斯,都不由得一陣心跳加速,呼吸不知不覺早已屏住,反手握住了身邊的扶手,感同身受地顫抖起來。

“汪地一聲哭出來了。”

“顫音太美太美。”

“雞皮疙瘩一層一層起來。”

“信不信由你,但我是真的被震到了。”

“聽哭。”

還能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

這已經不是歌曲本身的差距了。

熊谷先生不由得站起身來,在預留的最好的包間裡更靠近了窗戶,彷彿這樣就能聽得更清楚一些。

在與開頭不太一樣的激昂樂聲中,慕君的情緒已經完全提了上來,她雙手握住麥克風,重複著前面的相同兩小段,但她現在的狀態不同了,從咬文嚼字的方式,到眼神乃至站立的姿勢,都告訴著大家,這只是一個開始。

在這段難得的喘息時間,觀眾們舒了口氣,飛快地調整著自己剛才一直僵持的姿勢,沒有時間感受脖頸音放鬆而發出的愉悅聲,重新投入到歌曲中去,慕君很罕見地,沒有拿著話筒四處走動,她站在那裡,站在舞臺的中間,她的眼神茫然飄忽,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話筒,在澎湃的伴奏聲中彷彿回憶著過去般,漫不經心地唱到“誰かが急に背を押したんだ”,便是一聲嘆息。

“真的,”她嘆道,眼神如貓般挑釁而帶著股不自覺的可愛,“此の勝負……”

她好美。

她的容貌本來就很美,可是在舞臺上,她的美麗如同受到加持而光芒萬丈的皇冠一樣,被渲染全場的燈光,被充斥會場的樂聲放大了成百上千倍,所有直面她,聽著她的歌的觀眾,都不得不拜倒在她的裙襬下,虔誠地奉上自己的膝蓋。

舞臺是屬於她的,花田幸惠心頭一絲明悟,她也是屬於舞臺的。

“……モ無イ,”不知不覺中,她又來到了副歌,儘管已有心理準備,花田幸惠還是被她慘烈的歌聲吸引過去,就連慕君自己的眸子,都渲染上了一層水意。

要不要我用貓被馴養後的眼神,

喵一聲看看啊?

美奈子猛地將頭低下去,抬手捂住自己已經溼漉漉的臉,拼命得如同溺水的人好不容易露出水面般發出一聲重重的吸氣聲。

她怎麼能這麼做。

她怎麼能,用歌聲引起自己強壓在心底的那份,被一個合格家庭主婦抹掉的不甘?

美奈子沒有看到,在場有多少觀眾與她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當伴奏忽然轉緩轉慢轉低沉,只有慕君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裡層層迴盪,“聲を出せ……”

“沒有真實,”她低頭彎腰不堪重負般輕聲低唱,“再也走不下去。”就在這時,伴奏猛地高亢起來,她猛地抬起頭,露出一雙彷彿要窒息的眸子,哭腔哽咽般嘶吼,“全部灰飛煙滅是不是就皆大歡喜了!“

“簡直唱瘋了,”格瑞斯深深吸了口氣,眼中仍殘留著些許淚光,些許驚疑不定,些許不可置信,“她現在的樣子,好崩潰,我從沒見過。”

“嗯……”King低聲地迎合道,“她——”

“軽率だね!”當這句歌詞最後一個尾音如撕裂開來般層層放出來的時候,慕君扶住了麥克風杆,好似自己已經承載不了澎湃的情感般,半倚著麥克風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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