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卻突兀地響起一聲嬌吟。
侍衛們面面相覷,呂閆臉色一沉到底。
“嘎吱~”
“噗~”
櫃門被從裡面推開,一坨影子滾了出來,“唉喲~”
還帶音效的。
紅姬一身狼狽,滾了兩圈正好停在呂閆腳邊,脖子上的淤青明顯,抬首一張妝容糊了的臉格外滑稽。
“你、你們是誰!”
那粘膩的嗓子,才是女支寨頭牌該有的腔調。
呂閆還有什麼不明白?
恐怕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紅姬。
紅姬在這裡,那麼——
她,是誰?
……
此時在王都郊外一輛馬車上,蘇瑭正翹著腳歪在一側軟墊上盯著對面一臉苦澀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擄走我,我們大王不會放過你的!”
司崇大概已經反覆問了同樣的話無數次,此時嗓子都啞了。
也不給口水喝,他委屈死了。
“你們大王?”
蘇瑭先前怎麼都不開口,就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看他表演,此時終於出聲。
“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鄉遇故知,這可是人生一大喜。
司崇是個識時務的人,腦子也靈活,知道現在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半點不硬氣。
一聽她終於開口,立即順杆爬。
要不是現在不知道中了什麼藥渾身無力,還被綁著,現在定然要親親熱熱地湊過去。
“小美人,哥哥往日裡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多包涵,哥哥今後再也不敢了~”
他哭喪著臉,“咱們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一晚還好,要是失蹤數日再回去,呂閆估計得當庭一劍刺死他。
“打住~”蘇瑭一腳過去堵住他的嘴,“什麼哥哥妹妹的,我可擔不起。”
司崇半點沒嫌棄嘴邊的腳丫子。
還拿臉去蹭了蹭,“說錯了說錯了,是小弟,阿姊饒了我罷~”
蘇瑭嫌棄地撇撇嘴,“放心,呂閆殺不了你,今後跟了我,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只要你用心辦事。”
司崇一愣。
所以美人使出美人計把他綁來,不是要捉弄他或者是要教訓他,而是要招安?
“敢問美人阿姊……”是何方神聖?山頭何處開啊?
難道是申伯夷把妹妹也派出來挖牆腳了?
他司崇竟然已經聲名遠播到敵酋不惜派出此等絕色也要收服的地步?
蘇瑭對他肚子裡那點小九九清楚得很,此時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躺得舒服一點。
“不該問的別問,讓你做什麼你做就是。”
說著她眼神忽然眯起,看得司崇沒來由一哆嗦。
在一個柔弱的女人面前,他第一次這麼慫。
“要是讓你做的你不會或是不盡心……”蘇瑭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柄匕首在掌心翻轉,未盡之意也不用多說。
司崇脖子縮了縮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匕首竟然是石頭磨的。
他忽然像是領悟到了什麼。
美人應該不是申伯夷的妹妹……
兩日後他們一行棄車改為步行上山,司崇眼睛被黑布蒙著,只能踉踉蹌蹌被兩個大漢牽著走。
又行一日,黑布被猛地扯掉,眼前一派春暖花開好景美不勝收。
“這……是桃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