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其實這事兒也不是不可為,但是顧家丫頭之前和老二有婚約,這現在……”皇帝覺得這裡面需要好好操作一番,總要弄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糊弄一下。
“嗯,臣弟知道。”宮珩立刻點頭,“皇室欠她一個王妃之位。”
“朕剛賜了她一品爵位。”皇帝簡直無語,這事兒還沒有成呢,弟弟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皇帝的口氣一點都不嚴肅,代表心裡是不反對的,只是現在沒有明面上可以過得去的說法。
也是,事實怎麼樣,兄弟倆誰都沒有說,但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拿出來說。
“臣弟有一事藏心底多年,一直不知如何跟皇兄說,但是眼看著年壽將盡臣弟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宮珩垂下眸子低著頭朝皇帝一跪。
皇帝一驚立刻想到了自己這個小弟弟不知還能活多久,要是下次病發沒有挺過去,那麼是不是到了地下也要這樣孤孤單單的,心裡越發酸澀:“好好地,怎麼說喪氣話,什麼盡不盡的,朕盼著你好的……你……”
“臣弟不怕死,只是臣弟捨不得皇兄和母后,其實臣弟心裡一直把皇兄當父親一樣,只是臣弟不爭氣不能孝順皇兄還儘讓皇兄操心。”宮珩眼眶發紅,雖然有做戲的成分在裡面,但是皇帝對他的愛護他是真的記在心裡的。
他是真的想為兄長分憂一二,而不是像玩一樣只能在身體好的時候參與一下。
“臣弟想活著,想要活下去的。”宮珩眼淚還沒有下來,皇帝自己先眼淚汪汪了:“你一定會活下去的,朕是天子,朕說了算。”
“皇兄金口玉言,臣弟就承皇兄吉言了。”宮珩說完皇帝點了點頭想到弟弟口中的事情:“你有什麼心事還不能告訴朕?”
“……是不能,不過現在倒是無妨了。”宮珩和皇帝雙方再次坐好,才緩緩開口,“一年多前臣弟在青山寺遇到了一位雲遊掛單的大和尚,他給臣弟批了八字,說除非有八字相合的之人相符還有一線希望,不然必定早夭。”
皇帝:他好像知道弟弟要說什麼了。
“臣弟尋訪多日倒是找到了那個相合八字的人,只是她已有婚約,臣弟雖然想活著,但是臣弟不能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子希望,作出搶侄兒婚約的不倫之事。”宮珩臉上帶著祈求,“皇兄,我知道這事兒讓皇兄難做,但是臣弟自知時間不多,等不到眾人遺忘再提這件事情,皇兄,臣弟真的想活著……”
皇帝聽完心裡又是難過憐惜,又是氣惱。
這小子把心眼子用到他身上來了,但是用了又怎麼樣,他是真的時間不多了,誰又不想活下去呢?
而且這也算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梯子了。
就算他剛才嘴裡說的全都是胡話,他這個做哥哥的也要把這個胡話坐實了。
“朕答應你了,今日晚了,明日朕就給你下旨賜婚。”皇帝說到這裡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麼晚了進宮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這到底有多迫不及待?
難道是剛開葷食髓知味?!
宮珩見皇帝點頭立刻行大禮謝恩,被皇帝扶起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表情,那副清清淡淡貴公子的樣子又端了回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真相的皇帝:應該是自己想岔了。
成年皇子除了太子是不能留在皇宮的,所以在宮門落匙之前宮珩回了自己的王府,而皇帝這邊雖然已經答應了但還是要跟自己老孃老婆說一聲的。
顧家丫頭的事情老婆老孃都知道,要是不說清楚,還以為他這個做哥哥怎麼作踐弟弟呢,而且看樣子婚事必定是很趕的,那麼除了內務府準備之外,老孃老婆一個嫡母一個嫂子肯定是要過問的。
不說皇后和太后聽到皇帝說,顧暖暖遇到的人是宮珩時有多驚訝和不可思議了,就說宮珩回去後先讓人整理王府的兩個大庫房,把能上檔次的東西都挑出來,然後就點了慣常跑腿的雙胞胎六寶和七寶,去打聽一下勇國公府的朝陽縣主回家了沒有,才一個白日沒有見就又些想得慌。
顧暖暖這邊起得早,路上要照顧顧漓所以走的比較緩,晚膳時分剛好回到家,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後,顧暖暖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沒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銅盆砸地上的聲音。
連隔壁王氏在佛堂裡都聽到了,聽到丫頭說是大小姐和湯圓練手腳砸了銅盆,那臉色有些一言難盡,最後到底沒說什麼,只是讓人囑咐了一句:“小心別弄傷了自己。”就完了。
要是換做以前她必定是好好說一說這個跳脫的丫頭的,要嫁進皇家做媳婦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