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隻手依舊緊緊地攥著紙張,各種情緒從眼中劃過,震驚、不可置信、錯愕、憤怒……紛至沓來,一幕幕畫面席捲腦海,最終只餘下了濃濃的怒火,髮絲無風自動。
即便是川井滕雄此時也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威壓,那是盛怒之下不知不覺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壓迫著人,一時間竟是逼得人無法呼吸,心下隱隱心驚。
她卻早已經察覺不到了,眼中只留下了這麼一幅畫,怒火在心中肆意,飛速席捲,她怎麼敢?!
‘媧族已經不在了……’白九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顧子安只覺得眼前一暗,身子忍不住踉蹌了一下,她如何敢?!
她以為是魔族的人策劃了這一切,卻不想,魔族歸魔族,但人卻是他們媧族的人!只不過是甘願墜入了魔道!她說為什麼背後的人會媧族的禁術,原來竟是他們自己人!她說為何當初探查的時候,會被識靈術反查,原來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想到雀兒說的最後一個字,她還只當雀兒是在叫她,哪裡想到竟是在告訴她這背後的人!
手下倏地鬆開,任由畫紙從手中跌落,她牢牢地握住懷中一顆不大不小的赤紅色蛋,顧子安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你說的,竟是蒼淺。”七個字,她查了近五年!
川井滕雄聽著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啞著嗓子,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什,什麼意思?”
哪知,這話一出,一道細微的咔嚓聲突然響起,感覺到手心驟起的溫度,顧子安渾身一震,騰起的怒氣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一打斷,驟然回過神來,猛地將懷裡的赤紅色蛋拿了出來。
川井滕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鬆,整個人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命,會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在了這裡。
察覺到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面前的人,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一個和雞蛋大不了多少蛋,唯一不同的是那蛋的顏色卻是從未見過的赤紅色,紅色似血,紅的如火,彷彿在下一秒就要燃燒起來似的。
這想法一落,周圍的空氣卻驀地升溫,一時間陰涼無比的密室竟變得熾熱無比,彷彿下一秒就能將人烤焦了似的。
顧子安心下一動,手心劃過一道琉璃之色,悄然從中幫了一把,原本裂出一條縫隙的赤紅色蛋,竟在手心之上陡然燃燒了起來,赤紅色的火焰憑空而起,牢牢地包住整個蛋,顯得異常詭異。
川井滕雄心下一驚,定眼看著面前這不在常理的一幕,若非在這之前見過那金色面具的女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如今怕也要嚇一跳,他壓下心中的震驚,視線從燃燒的蛋上,再次落在顧子安身上,已然產生了變化。
火焰轟然騰起,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不過幾秒間的事兒,再次消失,手上赤紅色的蛋已然被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替換,赤發赤眸,明顯是當初在朱雀翡翠中最初出現的人影,手心上的人剛一睜眼,也不管周圍有人沒人,一句話猛地從口中爆出,“就是蒼淺!”
原本盛怒的顧子安,被雀兒中途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心下已然慢慢平復了下來,如今聽見這句話,眼中掀起一陣漩渦,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嗯。”
話落,她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川井滕雄,彎了彎唇,嘴角一如既往的掛著魅惑的笑,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似的,可偏偏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以及地上被火焰灼燒的畫紙,他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再真實不過。
“滕雄先生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你只要知道,我是青巖幫幕後之人,而雅庫扎和青巖幫有利益往來,雅子也同樣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自然不會害你,相對的,滕雄先生在這兒被囚禁了十來年都沒人發現,而我能發現,自然也能救你出去。”
一句不輕不重的話,瞬間將川井滕雄的疑問全部堵了回去,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沒錯,比起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能救他出去,將他困在這兒的金色面具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而他當初之所以會說,若是她能在這兒呆上一個月再來的話,也同樣為自己出去多加了一條保險罷了。
如今,不論這人是誰,他卻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唯一能幫他解決掉目前最擔憂的事兒,尤其,這人也說了,她是青巖幫幕後之人,他在這兒困了十幾年,外面的事兒不清楚,更別說是Z國的事兒,但兩幫有利益往來他還是能聽懂的。
倘若說,她不計報酬的幫他,那麼,即便是出去了,他定然也會有顧忌,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