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若是他,他定也會自責一輩子,其他的更是不用說了。
顧子安抬了抬頭,看著明顯有所顧忌的人,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反問道:“如果,我不殺了?”
雷言一驚,沒想到安姐會突然這麼說,“不殺義沖天?”
“對,不殺。”淡淡的聲音,極其肯定的道,“只不過,我卻也不放心將義幫還放在他手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從對話中能看出,義老大還是介意這件事兒的,或許當初是為了忘記這事兒,而讓自己忙碌起來,才事事都摻和,將義幫發展到今天的位置,但現在,這長久以來的行事作風怕是早就已經形成習慣了,從義沖天有了第二個兒子之後還依舊如此,便能看出一二。
就像是整天帶著面具生活的人,一旦時間久了,恐怕連那些人自己都忘記了自己以前的樣子了,面具之下是真,面具之上也是真。
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八年了,比起拿這些證據去說服義沖天,讓他停手,倒不如換個人來的可靠,要知道,這些證據放在義沖天那兒,就算是同意,那也頂多是一份情換一份情,兩兩扯平,以後的事兒可就說不定了,她可不能在自己身邊放一顆定時炸彈,倒不如拿這情讓他老實待在一邊的好。
然而,若是放在申熾兵這兒,誤會解除欠下的是一個天大的情,饒了義老大一命,也更是一個天大的情,況且,比起義沖天的人品,她更為信任申熾兵的,那麼,兩者如何選擇,自然不用多說了。
雷言倏地一震,瞬間明白了安姐的意思,對啊!殺了會適得其反,但這若是不殺,那效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安姐,那我們什麼時候派人聯絡申熾兵?”
顧子安笑著搖了搖頭,將手邊的資料一一整理好,交給了雷言,淡淡道:“不急,等宴會那一天的時候,派人當場告訴他就可。”告訴的早了,她們的計劃難免不會被洩露出去,況且,她還記得那段通話中,鄒群明顯是想在宴會的時候,將他和青巖幫一塊兒解決,呵,她倒是不介意再多賣一份人情。
“好!”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足夠幹某些事了,表面上,兩邊的人馬裝的跟親兄弟似的,你裝我也裝,那邊道賀連連,臉上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處了,這邊笑意盈盈的請進門,嘴角的笑意端的比他們還深,茶水瓜果一律備好,想聊什麼聊什麼,熱情的樣子,恨不得你能在這兒住下來似的。
暗地裡,那邊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一車車人馬悉數往盛潮大酒店處送,這邊在興致高昂的監控著,手上忙著記錄,嘴上卻也不停歇,時不時來一個茶歡會,評頭論足的說著哪哪埋伏的不到位,哪哪太過容易攻克,就差沒想把他們的拆了換自己來了!
估摸著要是五個幫會的人知道了,怕是得要氣的吐血了。
五月一日,盛潮大酒店被人宣告包場了,時間不多不少,卻正好到五一勞動節結束,據說,是盛潮大酒店的老總為了宴請朋友而特意提前準備的。
青巖幫的人嗤笑一聲,一個個尾隨而去,可不得提前準備麼,酒店要是被其他人佔了,這幾車的人到時候得往哪兒放去?要是全放在外面不得分分鐘暴露了!
好在五幫人馬除了各自對自己幫內的熟悉之外,對外幫的卻只認識個領頭的人,下面的弟兄們卻一個不熟,幾百來人,剛一見面,哪能指望短短兩天就熟悉起來?
倒是給了青巖幫的人一個很好的可乘之機,一個個混入了五幫人馬之中,為了防止萬一,人數不多,卻個個均是蒼狼精英人員!
他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減少存在感就儘量減少存在感,實在沒辦法了,碰見了這邊的人,熟門熟路的裝作另一個邊的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自然的簡直不能再自然了,碰見另一邊的,搖身一變,立馬成了下一個邊的人,連說話的聲音都能隨時改變。
什麼?怕戳穿?!
沒事兒,咱還有其他九個人幫忙圓謊、打掩護來著,更別提,他們這一個多月來,可是日日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監控渡過的,什麼暗示,什麼資訊,都能說的像模像樣,不是自幫的人,絕對發現不了!
他們,一切準備就緒,只靜待著最佳的行動時機。
五月二日,道上的大佬們開始動身了,一半心裡有底,知道這場宴會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成敗在此一舉,一半卻只當這是一場平時的宴會,但不論是哪一半,卻都在期待著這位傳言中的青巖幫幕後之人。
黑夜在蔓延,湧動的人潮在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