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瀾只覺得微微腫起的那個巴掌印子火辣辣的疼。
她也曉得自己剛才是魯莽了。
可是,她哪裡曉得王爺居然就在門外、而且還武藝高到可以這樣聽到話語?
藺君瀾垂下了眼簾,神色哀傷且悲痛。
“太后不願我提,我自然不會再提。”
藺君瀾的眸中閃過幾不可見的失望神色。
想到剛才自己受下的巴掌印子,想到今日種種,藺君瀾深覺徐太后的心裡其實是半點也不向著她的。不然,剛才的那一巴掌從何而來?
感受著臉頰上的熱痛,藺君瀾的心裡愈發平靜如初。
“只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又不是僅僅只有你知我知。那麼,就遲早有暴露的一天。”
徐太后這輩子說過的最大的謊言,便是當年的那件事了。
她沒料到藺君瀾竟然會出言威脅她。
徐太后剛剛恢復了點血色的臉上瞬間黑沉了許多。
“你這是何意?”徐太后冷笑道:“莫不是我的女兒竟然要來威脅我嗎?”
“威脅不威脅,端看徐太后怎麼看了。”藺君瀾不甘示弱的笑了笑,“旁的不講,單看您能對著身邊的人下狠手,我也不敢威脅太后您。”
她這句“對著身邊的人下狠手”,可是一箭雙鵰。
既是在說徐太后居然抬手扇她巴掌,而且,也是說,徐太后居然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算計身邊的人,從而得了藺君泓這麼一個兒子。
徐太后臉色大變。
藺君瀾見好就收,乖乖的走出門去,任由那些禁衛軍重新將她扣住。
徐太后轉眸望向窗外。
窗外景色甚好,陽光明媚。
雖然身後有藺君瀾的斥責聲和禁衛軍的交談聲,徐太后依然只定定的看著窗外,未曾回頭半分。
藺君瀾眼中的光芒便一點點的暗淡了下來,最終歸於平靜。
她不再做任何的反抗。而是朝著身邊的禁衛軍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不用押著我。我自己會走。”
說罷,不待旁人做出反應,依然鎮定的朝著她“該去”的方向行去。
待到這些人盡數離去後,徐太后這才將有些僵硬的脖頸轉了轉,側回身子。
她定定的望著門口好半晌,這才揮了揮手,不讓宮人們跟著,獨自向外行去。
走到院子裡,看著這高高的院牆,還有死氣沉沉的宮殿,徐太后深吸口氣,神色中現出些許的茫然。
就當她正為了心中的某些事情而無法釋懷的時候,旁邊忽地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若是剛才避諱著長公主在場,太后無法開口的話,那麼此時太后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交代了?”
熟悉的聲音驟然在身側響起。
徐太后驀地一驚,回頭望過去。
果不其然。
站在旁邊神色淡漠的,不是定北王又是哪一個?
藺時謙素來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
他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個答案,顯然是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篤定。
察覺到這一點後,徐太后的心裡又驚又怒。
驚的是他居然恰好聽到了那些對話。
怒的是,不管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又何必繼續這樣糾纏不休?!
徐太后心下不悅,唇色也更加蒼白起來,“什麼交代。我聽不懂。”
“陛下之事。”
“阿泓?”徐太后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當今聖上。你的鎮守北疆的王爺。這何來的交代一說?”
藺時謙看著她的笑容,“我剛才想了想,若說太后有何機會的話,怕是那一回。”
“莫要胡說!”
藺時謙未曾理會她的話語內容,語氣肯定的望向了她,“靈犀那一回。”
聽到他提起那天,徐太后就算再強行控制,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那天、那天……
若是沒有那天,便沒了今天的她!
思及往事,徐太后非但沒有退縮,反倒是笑了。
“那一回又如何?”徐太后的笑漸漸冷了下來,“王爺莫要自尋煩惱。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你和定北王妃那麼多年都不喜歡靈犀。那是你們的問題。和我們無關。莫要將我們都牽扯進去。”
藺時謙沉吟片刻,忽地說道:“不若我與陛下商量一下,看看此事如何。”
聽聞提到藺君泓,徐太后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