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想給元槿找漂亮夏衣來赴宴,這才重新記起了它。
說實話,藺君泓的這個箱子最近基本上沒有開啟過。裡面放置的大都是冬衣,還不到用的時候。
當時走得急,四衛幫他拿了些當時慣日裡常穿的衣裳打了包,他這才有了換洗的衣物。而後方沐臣讓人送物資的時候,特意關照人給他捎了不少送過來。
如今到了冀都,步入正軌,這便更是不愁了。
藺君泓興致勃勃地讓人將箱子抬到了屋裡,將人盡數遣了出去後,拉了元槿親自去開箱。
“當時我看到這個料子,就覺得你穿了肯定好看。溫大師也說好。”
藺君泓自顧自地在箱子裡翻找著,不時地將礙眼的衣物往外撥。
“咦?去哪兒了?我怕它被壓皺,明明記得放在比較靠上的位置。”
他不住地尋覓著,元槿卻是目光微一挪移,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一角。
那塊艾綠色的緞料,像極了她當時在公主府參加消暑宴的時候,被鄒元楨偷走的那個肚兜。
只不過、只不過後來藺君泓和四衛說,肚兜被燒沒了。
後來她在藺君泓的籬落齋裡換衣裳的時候,曾在他的枕頭底下看到過這個緞料的一角。
只是那時候他和她還未有任何的瓜葛,她秉承著君子之心,不願隨意翻動旁人東西,所以未曾拿來細看。
如今、如今兩人已經是夫妻了,或許就不用再如此避諱了?
元槿越想,越覺得那個緞料太過吸引她的注意力,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將它拿過來看看……
突然,一聲歡喜的輕嘆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就說應當在這裡吧,果然如此。”
藺君泓小心翼翼地將一身裙衫從衣物中抽了出來,笑道:“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元槿自打看清了他手中之物,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那是一身櫻桃色的裙衫。顏色豔麗奪目,輕柔無比。袖口和衣襟處繡了秀氣的纏枝紋樣,裙襬卻是繡的大朵大朵的百合。
風吹裙襬,百合隨風輕舞。
若是穿上它緩步輕移,想必就如踏在花叢中一般,輕盈而又漂亮。
“喜歡嗎?”藺君泓將裙衫放在元槿身前不住比量。
“喜歡。”元槿越看越滿意,忍不住踮起腳,在藺君泓唇上輕吻了下。
藺君泓怔了怔,輕笑道:“往後我少不得要找人多給你做幾身好看的衣裳了。”
元槿知曉他的意思。
多做漂亮衣裳,不就能多得幾個她給的主動的輕吻麼?!
雖然聽懂,不多元槿也沒否認,笑道:“等你能找來再說。”
藺君泓隨手把其他衣物塞回箱子裡,不甚在意地喚了人來將箱子抬走,這便與元槿說道:“王妃既是這樣講了,那小王自當拼盡全力才是。”
元槿橫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自顧自進屋試衣去了。
到了接風宴的那一天,元槿穿著這身裙衫,戴著藺君泓給她準備的釵環與手釧,當真是出盡了風頭。
自從下馬車起,旁人的視線就不住地往她身上移去。有讚賞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十分傾慕的。
察覺到各種不同的目光,一想到是自己將小丫頭打扮得那麼漂漂亮亮的,端王爺當真是又自豪又開心。
至於那些驚豔傾慕的目光……
嗯,他決定自動忽略。
反正小丫頭是他一個人的。
誰也不準搶!
上一次參加定北王的接風宴時,因為元槿和藺君泓尚未成親,算不得真正的端王妃,身份上不夠。所以藺君泓一路都和她同行,防止旁人因著參宴一事而為難她。
如今卻是不同了。
元槿已經是堂堂正正的端王妃。和藺君泓一同參宴,已然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情。誰也不敢置喙。
因此,進入宮內後沒多久,元槿和藺君泓就道了別,各自往自己要到的方向行去。
——如今宴席還沒開始,大部分人都是先到了一步靜等著。
元槿在宮人的引領下,去到了女眷們聚在一起的暖閣。
雖說如今冀都正是忙碌之際,但這一次的宴請,卻絲毫都不馬虎。
但凡冀都四品以上的官員和官員夫人,這一次俱都被邀了來參宴。
就參與的人數來說,是上一次定北王接風宴所比不上的。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