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四周沒有旁人,便低聲道:“鄒大將軍這次帶了三千精兵回冀都。”
三千精兵。
元槿知道,父親有手把手訓練起來的三千精兵。這些人武藝高強,戰功赫赫,是一等一的戰士,也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
如今他們跟了來……
想必有些事情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元槿心下一跳,隱約知道了些什麼。但是按捺住了沒有說出來,只朝繁盛微微頷首,這便繼續前行。
鄒寧揚這次回來,也剛好參加了鄒元鈞的大婚。
大婚之期就在臘月底。據說辦得十分熱鬧,京中權貴之家近乎全數到齊。
元槿聽得耳熱,十分想要過去看看。無奈身子沉重,不能成行。
藺君泓知道她和家裡人感情很好。即便相當忙碌,他那天依然抽出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了趟大將軍府,喝了一杯喜酒。
婚禮結束後沒幾日,就是除夕。
晚膳之前,鄒家人連同剛剛嫁到鄒家的新婦許林雅,一起應召都進了宮,來和帝后二人一同守歲。
元槿這一日白天穿的是皇后正服。過了晌午後,知曉家人們回來,她就提前換了衣裳。穿了品紅纏枝花卉紋妝花緞宮裝,配了緋色刻絲富貴如意裙裝,又貴氣又喜慶。
孟嬤嬤想要給元槿梳一個鸞鳳凌雲髻。可元槿覺得那髮型不太合意,就改梳了個雲近香髻,再戴了支雙結薔薇鳳尾金步搖。
一切收拾停當,鄒家人便也到了。
行在最前面的是鄒寧揚。緊跟其後的是鄒元鈞和許林雅。旁邊跟在鄒元鈞身側悠悠然走著的是鄒元欽。
晚宴已經擺上。藺君泓和鄒寧揚當先入席。而後是鄒元鈞與鄒元欽。元槿則和許林雅相攜著慢慢走,不急不躁的跟在最後。
許林雅在大婚翌日來謝恩的時候就已進過宮。只不過那日走了個過場她便離開了,並未能多逗留。如今算起來,可是姑嫂兩人頭一回以這樣的身份獨自相處。
許林雅看著元槿這大腹便便的樣子,有些心憂,連續問了許多個問題。諸如何時是預產期,東西可曾準備好了,諸如此類。又塞了個東西到元槿手裡,說道:“這是父親去廟裡給你求的平安符。說是要經常戴在身邊,可保平安。”
小小的平安符不過半個巴掌大小,握在手裡,卻有種別樣的安心和寧靜。
元槿望宴席那邊望了一眼。
年輕帝王的身邊,是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他行事果斷,乾脆利落,可是對於子女有著旁人想不出的極致耐心。
元槿握了握手中之物,又垂眸看了看腰間。
“我已經有了這一個。”元槿一時間也有點沒了主意,低聲與許林雅道:“這是陛下給山明寺的方丈大師去了信後,大師送與我的。嫂嫂覺得,我該如何是好?”
兩個都是寺中求來的,又是不同時候得到,若一起戴著,也不知有沒有不妥。
許林雅還不太習慣從“許姐姐”到“嫂嫂”的稱呼轉變,臉頰一下子染上了緋色。好在天色暗了瞧不出。
她仔細看了下方丈大師給的墜子,想了想,低聲道:“那個既是墜子,不如日常戴著。父親給的是平安符,可以放在枕下,夜夜相伴。”
許林雅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元槿和她商議了下,就這麼定了下來。
看著許林雅和元槿兩個親親密密的過來,鄒元欽哈哈一笑道:“嫂嫂和槿兒倒是很好。原以為是我們不小心將她們落下了,殊不知是她們懶得與我們一起,刻意落後幾步的。”
他這樣一說,元槿和許林雅兩個都紅了臉。
她們二人沒說話,瞭解她們兩個的鄒元鈞自然知道那是被鄒元欽說的害羞了,當即說道:“元欽這是羨慕了?無妨,你既是想娶妻,我讓娘娘幫你多留意一下就是。”
鄒元欽被這話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說道:“我那裡羨慕了?更何況,哪有妹妹給哥哥留意親事的。”
“我可沒說是妹妹。”鄒元鈞氣定神閒說道:“我只說的是‘娘娘’。”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做這事兒的話,妹妹的身份不行,皇后娘娘的身份卻實打實的可以。
鄒元欽被鄒元鈞這語調和理論給驚得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周圍幾人見狀,俱都忍不住笑了。
當晚父子三人和藺君泓都沒有喝多少酒。許林雅一直陪著元槿這個沒有酒量的,也未曾多喝。故而到了晚膳過後,大家都還十分清醒。
藺君泓說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