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說道:“已經有了結果。”
語畢,將他們知曉的一一道來。
藺君泓撥弄著桌上一支狼毫,淡淡“嗯”了聲,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這次沈章看了眼王謙,示意讓他先說。
“三司之中皇上慣愛安排心腹,最好不沾。五寺品階太低。我們兩個商議過,六部最為合適。”
王謙頓了頓,說道:“我比較屬意戶部那個位置。”
戶部掌管銀錢,是重中之重。拿捏好了戶部,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藺君泓轉而問沈章。
沈章道:“我倒是覺得吏部更佳。”
“哦?怎麼說。”
“戶部雖有實權,但牽扯到了銀錢,一個不小心,恐是被人盯上。一著不慎便會跌入深淵。倒不如吏部掌控著官員的調派和任命,很多時候,可以靈活機變一些。而且,時常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吏部更容易招來無妄之災。那可是六部之首!”
“難不成掌控著銀錢就不引人注目了?”沈章冷笑道:“方大人外派多年,突然回京上任,定然會引起有心人的留意。成與不成,端看怎麼行事了。”
兩人還欲再辯,藺君泓已經揮手打斷了他們。
“吏部空出來的是什麼位置?”
這就是有意於吏部了。
沈章趕忙上前道:“老尚書年邁,有意告老還鄉。”頓了頓,又道:“尚書或是侍郎皆可。”
藺君泓明白他的意思。
要麼,就讓方大人頂了那尚書一職。
要麼,就是讓左右侍郎上去一個,然後他填了那侍郎的空缺。
王謙說道:“我覺得侍郎不錯。尚書未免太過惹人眼了些。”
“既是要去,就做最頭上的那一個。”沈章說道:“不然,讓那兩人中的哪個上去,都不太妥當。”
吏部的左右侍郎,藺君泓倒是知曉。
左侍郎崔大人,為人耿直。不過,太耿直了些,所以做了左侍郎那麼多年,都沒能進一步。
右侍郎何大人,極其靈活變通的一個。但有些不夠沉穩。他至少還得再打磨個五六年才夠格做上尚書。
藺君泓思量了下,說道:“讓崔大人上去,沐臣頂左侍郎。稍後我會做安排。”而後又道:“左右人員調派到了冬日裡才會有定論,沐臣那邊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過幾日我先尋太后求個少傅的銜兒去看看情勢。”
沈章眸光一閃,問道:“王爺想看看皇上的態度?”
少傅雖是武職,卻是虛職,按理說不會引起皇上的忌憚。
不過,這職位品階高。
從一品,三孤之一。
歷來用於表彰在朝中有重大貢獻之人。
藺君泓不置可否。
其實,方沐臣那邊他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成。而且,不被旁人發現端倪。
不只是方沐臣。很多他的人,他都會想法子慢慢地做些調動。一些依然留在外面觀察形勢,一些調到京中,方便往後行事。
如今他想要個虛職,一來是和皇上表明,他打算入朝堂了。二來,頂著這個從一品的名號,他就算是正兒八經的武師父了,可以理所當然地去教一個人。
那就是小皇孫藺松華。
藺松華這孩子,先帝評價得極其精準。溫和有之,剛硬不足。
所以這些年下來,小傢伙的文課學得極好,但是武藝一直是沒法見人。
皇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太子有些急了。到處求武藝好的先生來教藺松華。只是效果一直不太好。
藺君泓知道皇上忌憚武將和太子府過往甚密。
不過,如今他手裡沒有兵權,而且不過是教個小孩子罷了,端看皇上的態度如何。
帝心悅,或是帝心不安,可以讓他提前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剩餘的分量、明白入朝堂時該用哪些手段。
其實,藺君泓想要教藺松華,還有一個理由。
只是這個理由和他心裡頭一直念著的那個女孩兒有關係,所以,他斷然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元槿沒料到在公主府裡學習到了第五日,就再一次見到了端王爺。
而且,端王爺這次來,還帶了小皇孫同行。
藺君泓帶著藺松華剛剛到長公主府的時候,藺君瀾也很是訝異。
她喚了弟弟到一旁細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松華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