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右邊則是徐雲靈的。
想到徐雲靈,元槿腳步微頓。
前些天消暑宴的時候,徐雲靈就已經看她不順眼。如果不是顧忌護國公夫人在場,徐雲靈怕是早就來“尋”她了。如今這樣共處一室學習,還指不定能擦出怎樣的“火花”來。
此刻楊可晴已經端著小架子似模似樣地坐在琴前。元槿就也落了座。
剛剛拿出書本,掃一眼旁邊空著的位置,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麼呢,就見徐雲靈身姿嫋娜地行了進來。
元槿正要收回視線,徐雲靈卻已發現了她。
徐雲靈挑釁地朝元槿揚了揚下巴,又將視線順著鼻樑望下來,十分蔑視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聽說鄒三姑娘長那麼大了,一點琴都沒學過?”徐雲靈的臉揚起了個好看的笑容,“那可真是太慘了些。既然如此,恐怕你是跟不上我們的進度的。”
語畢,她朝楊可晴真摯地笑了笑,“是不是啊,小郡主?”
元槿在路上就聽楊可晴說過了,雖然詩詞歌賦類的楊可晴算是初學,但,她三年前就開始摸琴了。
這倒也不意外。
如今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都有涉獵,每一樣都會好生學一學。再從中擇出自己擅長的,專攻幾項力求脫穎而出。
楊可晴如今的年齡來說,定然早已開始學這些了。
徐雲靈算是楊可晴的表姨,之前和小郡主相處的還算融洽,所以敢肆無忌憚地和楊可晴這樣說話。
誰知這一回楊可晴壓根不理睬她,反倒是小小聲地和元槿說道:“槿姐姐不必驚慌。學琴一點都不難的。你有不會的來問我,我教你,很快就能趕上來。”
竟是在安慰元槿。
徐雲靈登時怒了,兩步逼近元槿的桌前,想要大聲責問一番。
“啪”地一聲在屋裡驟然響起。
這響聲又重又突兀,驚得所有人心裡慌了一慌。
三個女孩兒齊齊順著聲音往姚先生那邊看過去。
“若再無故喧譁,就請自行離開。我這裡不歡迎光談笑不學習的人。”
她清冷的視線緩緩掃過三人,一字一句鏗鏘說道:“無論是誰,斷無例外。”
楊可晴氣呼呼地怒瞪徐雲靈:都怪你!
徐雲靈不敢再有其他動作,趕緊回了自己的座位,老老實實坐下。後又想起自己進屋的時候光顧著挑釁元槿了,忘記給先生行禮,於是趕緊站起身。
誰料姚先生卻冷冷地望過來。
徐雲靈心知自己這個時候再起來就是擾亂課堂了。聽說姚先生規矩重,無奈之下只得慢慢坐了下去。
姚先生瞥了眼那個最漂亮的小姑娘。
元槿正眼觀鼻鼻觀心地望著眼前的琴,神色平靜無波,好似剛才旁人的挑釁和其他一切,都沒放在她的心上。她的眼中如今只望得見這個一般。
姚先生這才正眼看了看她。
這姑娘,性子倒是不錯。是個沉得住氣的。
三個人的程度各不相同。
開始學琴後,姚先生先是讓楊可晴學了一首曲子的開頭部分,然後聽徐雲靈彈了兩首曲子後,就給了她個譜子,讓她開始自己試著彈奏。
最後姚先生才來元槿這裡,教了她一些基礎指法。
之後,姚先生便在楊可晴和徐雲靈的兩張桌案間來回地走,不時地指點她們兩人。
元槿前世的時候學過鋼琴。雖然從未接觸過古琴,但樂感猶在,融會貫通下,倒是學起來比毫無底子的要強一點。
而且,她十分用功。姚先生不說,她就一直反覆練習最基礎的那些指法。姚先生在指點楊可晴和徐雲靈的時候,她就一遍遍地琢磨,一遍遍地練,半點也不受兩邊說話聲的影響。
但凡是勤勞努力的人,到了哪一行哪一業,都不會被人看不起。
一堂課下來,姚先生看元槿的眼神終究是和開始不太一樣了。多了幾分欣慰和讚賞。
當初雖然是小郡主來求的她,但其實是端王爺私下裡拜託過,她才肯點了頭。
原本以為這姑娘是個痴傻後剛剛好起來的,怕是反應會遲緩一些,或者養成了平日裡倦怠的習慣,不肯努力。
如今看她十指靈活,且肯埋頭苦練,姚先生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來。
只是,她的笑,最大也只是微微勾了一點點的唇,不熟悉的人等閒發現不來。
“下午是學習詩文。不過,琴不要落下。你指法不熟,回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