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背後的主要助力。那看眼前的近人,多半便是如今旗幟鮮明依附過來的夏珊珊了。
隨著傅妙莊一族的徹底肅清,以及恭王福王的倒臺,夏太后的地位可以算是更加穩固,卻也有些微妙。畢竟當靖帝的帝位幾乎沒有其他外力威脅的時候,夏太后這位曾經的盟友也就基本上沒有什麼協助與合作的意義。加上夏珊珊從入宮以來就一直被靖帝無視,如今是越發能屈能伸了。
福淑媛也就是寶音鄉君在靖帝登基之處,還是很挑釁過紀青盈幾次的,當然她那正二品貴嬪之位一去不復返正是挑釁的代價,而這背後應該也少不了夏太后與夏珊珊的指導。
如今的福淑媛既然冷靜沉寂下來,顯然也不會再跟夏珊珊再有當初的親近親密了。夏珊珊也只能另尋投靠,說不得,寧妃或許便是下一個福淑媛。
“宮務之事,我先前沒有參與,如今也沒有這個打算。”紀青盈重新將目光投向寧妃,“皇上給了露華殿這個權柄,既是看著資歷,也是念著舊情。寧妃娘娘你的心思有沒有花對地方,還是好好想想罷。”說完,也不管寧妃的臉色到底是幾分尷尬幾分鐵青,便又掃了眾人一圈,“諸位也可以想想。今日,我先告辭了。”隨即扶著綠竹的手起身,便直接出了露華殿。
其實紀青盈的話說得不疾不徐,起身而去的動作也是端莊平穩。寧妃與英昭儀蕙昭儀等人若真想打斷、反駁或是質問,還是很有些機會的。但眾人心裡明白,今時今日的紀青盈,是真的不用在意妃嬪們的反應了。
一路再回昭陽殿,紀青盈已經將妃嬪之間的那些爭端拋開,取而代之的是隱約的煩躁與疲倦,不知是因著前一晚的少眠,又或者是近來積在心中的壓力,總之紀青盈臉色微凝,宮人們服侍得也是謹慎戰兢。
直到午膳之後,紀青盈經過大半個時辰的補眠小憩,臉色才重新輕鬆了些,這時偏偏又有妃嬪的帖子送了進來。
服侍在側的小苜蓿登時臉就綠了,連忙向綠竹打眼色,示意她晚些再稟報,恢復了些精神的紀青盈卻擺了擺手:“拿過來罷。今日在露華殿,一個出來接話的也沒有,這個時候自然會有帖子的。”
綠竹恭敬奉上:“娘娘,除了寧妃例行的露華殿表章之外,便是英昭儀與蕙昭儀二位的帖子。”
紀青盈隨手接過來翻了翻,兩封帖子都是客套話,意思也是基本一致,都是要擇日過來請安拜見,希望紀青盈可以讓宮人傳話,給個方便的時間。換句話說,就是一種比較鄭重的客套方式。
而兩封帖子的差別也很微妙,英昭儀的帖子雖然花箋精美,措辭卻很直截了當,蕙昭儀的則要文藝氣息更重一些。
“這兩位昭儀關係如何?”紀青盈回想了一下今日在露華殿裡的印象,又問綠竹與小苜蓿,“你們可曾聽說什麼?”
“回娘娘,英昭儀和蕙昭儀好像在入宮前就認識,不過那時候也沒有特別親近,”小苜蓿想了想,“剛入宮的時候表面上看著她們兩位來往很多,不過那時候也有流言,說是性子合不來,只是因為在宮裡實在勢單力薄,才走動得頻繁些。”
“自從上次蕙昭儀臥病,英昭儀奉旨協理六宮之後,”綠竹在小苜蓿之後續道,“這兩位的來往就更少了,奴婢聽到的傳言,應當是蕙昭儀有意藉著自己的病想讓皇上多垂憐幾分,但英昭儀理事十分乾練,比寧妃娘娘要精明得多,蕙昭儀那些拿著要去驚動皇上的理由就算在寧妃娘娘那邊說得通,到了英昭儀那邊也會給攔住。奴婢聽說,蕙昭儀為此好像大哭過兩回,還埋怨英昭儀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這倒是清楚。”紀青盈嗤笑道,“當初蕙昭儀急病時說是‘中毒’,皇上可不是親自趕了過去麼。無論那到底是過敏還是自己用藥,蕙昭儀最後白吃了一場苦,卻什麼也沒撈著。反而是英昭儀藉機得利,蕙昭儀心裡不痛快是一定的。有關這兩人過來請安的時間,綠竹你看著安排一下罷……”
紀青盈這邊正與小苜蓿和綠竹說話,乾熙殿的御前中官便到了:“娘娘,皇上今日會提早回宮,德海公公打發奴婢前來跟娘娘說一聲,勞煩您仔細預備接駕。”
紀青盈頷首應了,眉頭卻不由微微蹙起,仔細預備?靖帝每日裡無論多晚處理完公務,都會回到昭陽殿休息,就跟下班回家的節奏差不多,她的衣櫃裡有一半都是靖帝的衣服。德海公公怎麼會給這樣一個提示呢?
那傳話的中官躬身解釋道:“今日皇上在朝會上接到了天祈園的奏報,太上皇的病情有所反覆。皇上便提早結束了朝會,已經起駕前往天祈園探望太上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