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慫,你是朕的……”靖帝喘息之間又低頭去吻她,將她一切齒間似哭似笑,那不能言說的聲音盡皆堵了回去。他的唇舌越發肆意,再不復往日的憐惜與收斂,只是一味霸道地探索與侵略,完全就是要將紀青盈徹底拆吃入腹。
紀青盈只覺得自己越發難以呼吸,不只是這漫長的親吻,還有不斷像電流一樣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痠軟酥麻,這個晚上到底會有多漫長……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當轉日紀青盈終於在滿身痠痛中醒來,又看見身邊的靖帝仍舊安然熟睡,頭一句想到的便是樂天居士這句詩。想想當年上學的時候學到這樣的句子,同學少年都是十五六歲,還免不了拿著詩句裡的曖昧意味各樣玩笑打趣,然而怎麼能想到如今的自己竟然來了一回身體力行。
“紀小慫。”靖帝忽然翻了個身,一把將她撈進懷裡,“再給朕抱一會兒。”
紀青盈全身都像要散架一樣,本能地就想抱怨一句,然而立刻又想起了前一晚靖帝的沉痛種種,心裡一軟也就靠過去了:“不早朝沒事麼?現在應該好晚了。”
“朕已命德海傳旨了,今日內閣議事,朕歇一歇,下午再回書房。”靖帝的聲音低沉而穩定,抱著她的手也一如先前的溫柔,“另外,朕也陪陪你。”
紀青盈聞言簡直要再次哭出來:還陪?你這個傢伙難道還沒吃飽嗎!
“昨晚,是朕莽撞了。”靖帝輕輕撫了撫紀青盈的手臂,低聲在她耳邊問道,“有沒有弄疼你?”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紀青盈原本想狠狠甩出去的白眼也不得不剎車停住,只能委委屈屈地含糊道:“嗯,有一點。”
“是朕酒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宿醉,靖帝透出了些許疲憊之意,側頭親了親紀青盈的額角,便沉默下來。
紀青盈見他如此,反倒有幾分擔心起來,可問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靖帝不痛快的原因,當然是為了太上皇。太上皇或許原本就有癔症,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脾氣暴躁,還可能是有些類似躁鬱症或者創傷後遺症之類的心理疾病,但按著靖帝昨日的話,太上皇就算原本有病,也應該沒有病到出現幻覺、分不清眼前之人的地步。明面上所有宮內宮外太醫名醫的診斷,都是說太上皇是因為傅妙莊在蘅芳宮裡所使用的催。情藥物而加劇了病情,但實際上這裡頭一定有靖帝暗中推波助瀾的手筆。
靖帝登基之初,大概想到此事的時候還會覺得這番皇權更替兵不血刃,他身為人子的只要能好好奉養太上皇的晚年便是。但是隨著太上皇肅帝自己的縱慾作死和傅妙莊等人幾番折騰,原本龍精虎猛的肅帝如今是真的風燭殘年,只怕命不久矣。靖帝雖然是沒有親手謀殺父親肅帝,但也是推著他折損了不少壽數,當然會有心理負擔。
“青盈,”靖帝忽然換了一個稱呼,“你想過要做皇后麼?”
啥?!
皇后?
那……傳說中的正一品貴妃呢?
紀青盈在有關靖帝與太上皇父子之間那些沉痛糾葛的情緒中還沒整理清楚,就被靖帝的這個問題雷到了——系統你大爺,這遊戲不是又出了新玩法吧?
從低位妃嬪往高處爬還不夠,難道還得先做個皇后再降回到正一品貴妃?
怎麼感覺後者的難度比前者高一百倍呢!
“怎麼不說話?”靖帝沉了片刻,見紀青盈竟然全無反應,便又緊了緊她的腰。
“我——”紀青盈不太能夠確定,靖帝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靖帝是想讓她做皇后?還是,靖帝又因為政治、名譽之類的原因要另立皇后?不過對她而言,最微妙又尷尬的點並不是去考量靖帝的喜怒與愛情,而是這位分與她“正一品貴妃”這個目標之間的平衡。猶豫了片刻之後,紀青盈乾脆直接反問靖帝:“那皇上的想法呢,想讓我做皇后麼?”
“朕問的是你的心思。”靖帝完全不接球,清晰地將重音點在了那個“你”字上。
紀青盈哼了一聲:“我的心思,還不是都圍著你的心思。再不然,是皇上想問問臣妾的野心?那臣妾可不敢有野心。”
“這是什麼話,”靖帝慢慢地撫了撫她的肩頭,“又調皮是不是?朕只是問問你的想法而已。如今說這個,其實還是有些早,且慢慢計議罷。”
紀青盈垂下眼簾,心裡居然有那麼一絲絲愧疚。她如今記憶全然解鎖,對朝局和京中關係的理解比之先前就又上了一個臺階。中宮皇后,可不簡簡單單是皇帝的妻子,那也基本上就是下一任皇帝的母親,這與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