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就沒。她打小身體就不強壯,一有風吹草動,趙母就唯恐她也養不住,捨不得打也不敢打。
可是愛之深責之切。
中考在即,趙玉燕這成績估計考不上高中,趙母已經為閨女思考後路,她想了又想,覺得還是讓復讀一年吧,不行明年才十八,找婆家也不耽誤。
她打算得好好的,可是閨女一點不配合,難怪成績差,原來上學光顧著搞物件去了,這小小年紀沒媒沒聘的,居然連肚子都被人弄大了!
要不是二兒子今天恰好撞破,一家人還不知道呢!
趙母怒不可遏,抄起門邊的掃帚,劈頭蓋臉就往趙玉燕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壓低聲音罵:“你咋那麼賤?啊!?”
“上學不好好上就算了,回家老實找個婆家也成。咋自己就搞起物件來了?褲腰帶那麼松,被個男的哄哄就下來了!”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人家養閨女,我養閨女,我閨女還揣上個野種回家了!”趙母罵著罵著,眼淚下來了,“你知道你幹了啥嗎?你以後還想嫁人嗎?”
一般的鄉下婦女,也沒受過啥文化教育,罵出來的話又糙又難聽,一直縮在牆角,捂著頭臉無聲掉淚的的趙玉燕忍不住大哭出聲。
“你還有臉哭!哭啥啊你?!”
……
哭泣聲,尖叫聲,摔打聲,各種嘈雜,整個正房亂亂哄哄的,趙向東眉心深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嘆了口氣。
今天趙向東回家,下了火車轉乘客車,一路顛簸回到林縣,已經傍晚五點多。
他拿出趙母說的小店地址,打算先去接了媽和弟妹,然後再一起回村裡。
趙家現在分開兩塊地方住,趙老頭常駐村裡守著土地,趙母則領著大兒媳孫秀花在縣裡開店,活兒多人少,一天到晚不得空閒,不過錢倒是賺得比種地多太多了,苦但快活著。
大兒子趙向前兩頭趕,住在村裡更方便收購雞鴨,另外農忙他也是壯勞力,很累,但了奔頭,人精神奕奕的。
至於趙玉燕和趙向陽兩個小的,則搬進縣城住了,這裡距離鎮上近多了,上學省時省力,不用太起早貪黑。
另外,趙母還想試試找個關係,看能不能將孩子轉到縣城讀書,閨女可能晚了點來不及,但小兒子才上初一,學習也好,很值得爭取一把的。
租的那個店面不大,二十平米兩層,好在上面還有個閣樓,擠一擠還是能住下的。
趙向陽平時放學,總是幫著媽和大嫂幹活的,苦活累活他都幹,等晚一點閒了才做作業。
至於趙玉燕就剛好相反,回來除了吃飯,是不會下樓的,趙母也體恤她,這不是初三很快中考了嗎?
還不使使勁等啥時候呢?
孫秀花沒敢吭聲,一來是上次那事她還怯著,二是現在店裡賺錢了,她更顧忌婆婆,唯恐大房將來吃虧。
反正以前那個潑皮無賴樣,看著好了不少。
偏偏出大事的就是趙玉燕!
客車停車點在縣城北,家裡小店在縣城南,趙向東順著地址找過去。
因為現在縣城也有不少變化,和記憶中不同,他倒是繞了些冤枉路。
這麼繞著繞著,倒繞出一個大問題了。
“……都是你!你說現在該咋辦?”
穿過一個偏僻的小巷,忽然聽到巷口傳來少女的聲音,很焦慮,夾雜著恐懼。
趙向東本不是八卦的人,按照他一貫作風,他應該眼風都不給半點,直接穿過巷口離開的。
可是他今天卻濃眉猛一蹙,倏地站住腳。
原因無他,只為他認出了這個聲音,正是他親妹妹趙玉燕的。
雖然少年離家,弟妹接觸不多,但聲音他絕不會認錯。
趙向東頓了頓,無聲舉步行至巷口,藉著牆壁和巷口老槐樹的遮擋,往外面看出去。
巷子側前方七八步外,兩個少年男女正面對面說話,二人靠得很近,神態舉止都十分親密,明顯是正在搞物件的關係。
少女淺藍色碎花襯衫,黑色長褲,相貌清秀,扎著兩條麻花辮,不是趙玉燕還是誰?
趙向東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
只是不等他有所動作,趙玉燕就拋下另一個大雷。
“我真懷上了,查過是兩個月,你快說說該咋辦啊?!”
趙玉燕和盧修文搞物件快兩年了,後者模樣俊俏,家庭條件好,且由於晚入學,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