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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就黑著臉,領著滿臉驚惶的趙玉燕往小店方向趕。
趙向東上軍校; 姜寧懷孕這兩個大喜訊出來; 本應該好好慶賀一番的; 可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家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一大家子人,晚飯都沒吃,誰也沒這個心情。
壓低聲音審問了趙玉燕,弄清楚來龍去脈; 趙母又急又怒,揮起掃帚,就打了這個往日捨不得動一根指頭的閨女。
掃帚是竹子編的,打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疼,紅痕一道又一道的,趙玉燕不敢躲,只護著頭臉大聲哭著,竭嘶底裡。
幹壞事時爽得很,膽子還越來越大,偏事情鬧大發了,兜不住了,才知道害怕恐懼。
“以後誰要你呀?啊!誰也不要你?!”
趙母痛心憤怒,咬牙切齒低罵。
趙玉燕嘴皮子動了兩下,想說盧修文要她,他以前答應過的,要是真弄大肚子就結婚,不怕。
嚅囁的半晌,她沒敢說話,怕火上澆油,只抱住頭臉不停哭。
“好了,前進媽。”
這混亂最終被趙老頭叫停,他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閨女,長長嘆了一口氣,溝壑縱橫的老臉,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身形更顯佝僂。
“老大媳婦。”
他看了眼倚在門邊的孫秀花,吩咐道:“你領燕子去洗洗臉。”
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打死趙玉燕也沒用,現在得趕緊商量個章程出來,兩個月的肚子,再耽擱啥都晚了。
先把禍頭子支出去吧。
家裡現在就兩個女人,趙母氣得要死,一屁股坐下來喘著粗氣,只有孫秀花能上。
孫秀花當然知道,上前拉著趙玉燕,往灶房去了。
白吃米飯的賤皮子,不知廉恥!
瞥一眼低著頭的小姑子,她暗地裡撇撇嘴。
孫秀花是真心實意鄙夷趙玉燕,就算無賴潑皮如她,也從來沒有婚前與男人越矩的念頭,一星半點也無。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不過經歷過大挫折的孫秀花,到底是長進了,沒有嘴賤地諷刺幾句。
兩人出去了,趙老頭凝神想了半響,搖了搖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問二兒子:“東子,你看這事兒該咋辦?”
面對不爭氣的閨女,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合適,最能幹的兒子剛好在家,肯定得詢問一下的。
“那男的不能嫁,把孩子打了吧。”
這對一個未成形的胎兒很殘忍,趙向東是眉心緊蹙說這話的,但沒辦法,不對他狠心,那就是對趙玉燕狠心了。
一個小小年紀就勾搭女同學,搞大肚子還跑路的男的,在趙向東眼裡就是個渣滓,真為了孩子嫁過去,那一生就毀了。
一時糊塗還能補救,搭上一生才是真完了。
趙向東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意見,然後補充道:“完事養養身體,讓媽給找個人口簡單,好相處的人家嫁過去。”
“盧家,不能讓燕子嫁過去嗎?”
聽到這裡,趙母忍不住開口了,“墜胎很傷身體的,而且……”她頓了頓,“燕子怕是難說好親。”
這年頭,大部分人思想還是很保守的,農村比城裡更甚,一個沒結婚就破了身的大閨女,誰想要?
當然可以隱瞞著說親,但結婚後兩口子睡一塊就瞞不過了,這種啞巴虧誰能吃?要臉的怕也離婚收場,氣性大的恐怕馬上拉著人回孃家退貨。
畢竟這不是寡婦或者離婚後再嫁,兩者不可以相提並論。
後者一嚷嚷,老趙家臉丟盡了,趙玉燕不但甭想嫁人,恐怕連門也難出。
要想人家把啞巴虧嚥了,只能降低要求,找個鰥夫或者窮漢。
前者自己二婚頭,咬咬牙忍了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估計日後三天一打兩天一罵少不了。
後者的話,對方討不上更好的婆娘了,而且趙家條件好,肥肉吐出來也捨不得。只是這麼一來,老趙家就有把柄落人手上,腰桿挺不直麻煩多多。
趙玉燕再不爭氣,也是趙母身上掉下來的肉,疼了十幾年,事關她終身大事,趙母還是想她好的。
那男的剛才問清楚了,家裡條件非常好,父親是鎮上當官的,下面就一個妹妹,他是唯一的兒子。
家裡啥都是他的,不愁吃穿,有老子在前途也差不了。
盧修文人騙她閨女,趙母固然生氣,但孩子都懷了,她還是認為得儘快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