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身。
然而,事情發展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快,不等常金蘭想到法子,兩位公安同志已經迅速行動起來了。
“這櫃子被人撬過。”
這年頭固然沒有指紋識別、血痕檢驗之類的先進刑偵手段,但公安同志卻有一雙格外敏銳的厲眼,說到底常金蘭也不是專業犯罪人才,老周小何直奔櫃子觀察片刻,立即發現端倪。
老周指著櫃子側邊,在那塊鬆動的木板邊緣點了兩點,“這幾點都是新痕,這塊木板這幾日才被人撬過。”
說著他讓姜寧找了個鐵起子,避開那幾點新痕,使個巧勁略略一撬,整塊木板輕鬆落下,可以大咧咧探手進去櫃子裡拿任何東西。
“這櫃子還能撬?!”
一直跟在旁邊的姜寧驚呼一聲,“我不知道,這店是租常大姐的,櫃子也是常大姐留下來的。”說罷,她指了指一邊的常金蘭。
大家順勢看過去,面色發白的常金蘭立即成為眾人矚目焦點,她的心顫慄起來,勉強保持一臉凝重,點了點頭。
這是事實,她不承認才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常金蘭到底只是一個普通婦女而已,她力持鎮定,石小蘭等街坊或許沒發現端倪,但換上常年與罪犯打交道的公安同志就不行了。
老周和小何對視一眼。
這個房東表情不對,看來有可疑。
“姜同志,你昨天把門窗都上鎖了嗎?這門鎖鑰匙,除了你本人,還有誰拿著。”
老周與小何交換眼神,姜寧看得分明,行了,都不用她多操心什麼,常金蘭已經露破綻了。事情發展比預料還要順利。
她面上卻十分認真回答二人的話,“這房子租過來時,我把鎖全部換了一遍的,自己拿了一套,其餘備用的都放家裡。”
“門是鎖了,只是昨天我時間太趕,窗戶並沒有檢查一遍。”姜寧看了看石小蘭等人一眼,“不過,小蘭姐她們一人關一扇,是我親眼看著的。”
老周眯了眯眼,“昨晚都是誰負責關窗戶呢,都站出來。”
“公安同志,我是親手把窗戶拴上的,拴得老緊了。”
雖然問心無愧,但被公安叫出來還是很心慌的,石小蘭急急舉起手,“真的!我能發誓。”
“我也能!”四扇窗戶出來四個人,除了常金蘭以外,其他人是真冤枉,急不迫待保證。
“小蘭姐,你們別慌,公安同志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就叫你們出來問點情況,你們別急。”
姜寧可沒打算讓自己的女工們都嚇破膽,連忙溫聲安撫兩句,“我也相信你們。”
石小蘭等人臉色好看一些,老周也點點頭,“說得對,咱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好同志不必心慌。”
出來的果然有常金蘭,而且臉色更白了,垂下眼瞼才勉強遮住驚惶。
老周小何已經能確定嫌疑人,不過他們沒吭聲,循例詢問四人幾句,就轉身往院外走去。
掃了一眼足有三米高的院牆,光溜溜的就是個小夥子也爬不好,常金蘭一箇中等身材,明顯四肢不勤的婦女,不借助工具,她是不可能翻上去的。
這工具最好用最靈便的就是木梯子,不管是常金蘭找個藉口向鄰里借,還是從自家抬一個過來,都不可能一點風聲不露。
前者有可能是一個人作案,而後者則肯定有同謀,畢竟木梯子也很沉重的,幾百米抬過來估計常金蘭不行。
姜寧是個思維很清晰的人,她剛才介紹自己情況的時候,已經將自己背景,設計圖價值,以及女工們就近僱用等等情況都簡單說了一遍。
老周小何心頭雪亮,這前任裁縫店主,現任房東,肯定是眼紅新租客買賣火爆,想偷出設計圖另外牟利了。
只是不知道是她一個人的行為,還是有人合夥?
答案很快出來了,常金蘭是一個人乾的。
周圍鄰居都圍在外面湊熱鬧,老周小何剛要走訪取證,葛大娘就一臉驚訝地迎上來,“公安同志,這個我知道,金蘭昨晚去我家借的梯子。”
這事兒不通氣沒啥,就是街坊之間互相幫個小忙而已,不足掛齒,但一旦揭破,常金蘭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葛大娘一家子奉公守法老實人,沒想到借鄰居一回梯子,就借出個偷竊案來了,她又慌又急,連忙出列,將昨天情形仔細說了一遍。
“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來接個梯子找鑰匙,我沒有不借的道理。”
葛大娘悔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