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高高的梳著朝天髮髻,綴滿了珍珠頭釵。玲瓏有致的身段,穿著桃花雲霧煙羅裙,嫵媚而嫻雅。
盈盈一拜,一雙水眸,波光瀲灩。嬌羞無限的睨了眼齊景楓,媚態橫生,跪坐在二人的跟前。“奴喚醉月,不知二位貴客,聽曲兒還是賞舞?”
“舞上一曲。”龔青嵐淡淡的說道:“你若讓我滿意,便讓你脫離這玉臂千人枕,紅唇萬人嘗的命運。”
醉月渾身一震,神色不由自主的凝重,不再是方才那嬌媚的神態,每個眼神都流轉著勾人的菸絲。
起身,自己清唱,旋轉著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輕盈優美。一回眸,以舉手投足間流轉的風情,足以令沉溺酒色之人迷醉。
龔青嵐費了很大的功夫,適才替醉月贖了身。
方才踏出紅館,一直安靜的石頭,突然躁動起來,朝前頭的暗巷裡奔去。
龔青嵐與齊景楓坐著馬車追了過去,便瞧見石頭停在十八坊的一條暗巷門口。裡面昏暗*,臭氣燻鼻。
龔青嵐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喚著齊景楓一同跟了進去。石頭不斷的在門口轉悠,極為的暴躁。
“回去。”龔青嵐探頭看了眼緊閉的門,朱漆斑駁,眸光微閃,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齊景楓目光深沉,落在門檻上的一個淺而淡的腳印上。若無其事,隨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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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龔青嵐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暗一,讓他給送出去。
躺在榻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詢問著醉月,隨後,便讓人給送走。
轉眼間,過了兩日,十八坊的暗巷裡,在子夜時分,突然出現了一批黑衣人,將火把扔進各個屋子裡的角落,大火沖天,濃煙將隱藏起來的人逼出來,一一給斬殺!
一位頭巾裹頭的女人,站在府外,看著裡面的屠殺,雙眼似乎要淬出毒。身後的成翔,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地方很隱蔽,一般人是無法找到。
“你引來的?”女人目露兇光,這個據點,只有她一個人知曉,怎麼突然間,被莫名其妙的搗毀?
成翔目光陰鷙,他才來幾回,怎麼就洩露了行蹤?
“不可能!”篤定的反駁。
“自你救了我,便來據點,倘若她直到據點被毀,斷然不會輕易的饒了你我!”頭巾下的面龐猙獰,憤恨的道:“斷然是龔青嵐那個賤人動的手!”
成翔想到此,驀然知道了問題的所在:“她將我吊在城門口,斷然不止是讓我出醜那麼簡單!”
女人心頭慌亂,難道是用成翔引路?
一想到這個可能,陰冷道的笑道:“你無用也罷,居然害得我損失慘重。這件事兒,便由你去交代清楚。”
聞著鼻端的血腥味,眼底閃現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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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青嵐閒賦在家,左右無事,便應邀去魏國侯府,與史今芸敘舊。
史今芸面色憔悴了不少,明明才十八的年紀,面色蠟黃,迅速削瘦的似老朽。
“你怎得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了?”龔青嵐看著她臉頰顴骨高高凸起,神情懨懨的靠在軟塌上。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病了好些天了,最近才見好。悶得快要長黴,便邀你來說會子話。”史今芸虛弱的笑了笑,卻是極為的難看。
史今芸身邊的丫鬟橘子,欲言又止。
龔青嵐注意到了,屏棄掉了丫鬟,將門關起來,板著臉說道:“你與我老實說,到底如何了?”
史今芸面色微苦,蒼白的笑道:“我是小產了。”
龔青嵐心一沉,雖然大致猜到,卻沒料到她小產,會病得這樣苦,整個人瘦得都脫了形。原本圓潤的臉頰,似被鋒利的刀突兀的削去,下巴尖的能刺傷人。
龔青嵐心生憐惜,寬慰道:“你要放寬心,孩子還會有的,你消沉下去,沒得將身子給累垮了。”
史今芸苦笑,眼底有著羨慕:“若我有你一半的好命,這輩子也心滿意足了。”她不過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嫁個什麼樣的夫君,完全都要看各人的造化。可惜,她命不好,嫁了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這本事家醜,不能外揚。我知你是個能藏得住事的,心裡實在憋得苦,便與你傾訴一二。我嫁過來時,府中便是有幾房妾侍,有的都趕在我過門前頭,生下了孩子。這些都算了,他竟然與三弟妹有染,珠胎暗結。倘若不是李麗影如今窮困潦倒,過不下去,也不會偷偷來找我,要挾我不給她銀子,便要將這醜事給宣揚出去。我這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