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臉色越來越冷,冰冷如錐的看著龔遠山,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
“母親沒有懷孕!也沒有與人有染!”龔青嵐擲地有聲,使龔遠山一怔。伸長脖子,彷彿聽了笑話一般的說道:“可要再請大夫把脈?”頓了頓,道:“你若懷疑我收買了大夫,大可以換一個。”
龔青嵐心一沉,難道真的懷孕了?
想到陳府醫的話,猛然打消了念頭!
側頭,看著躺在床上的秦姚,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底空洞黯淡,不喜不悲,不愁不苦。如一尊沒有情緒的木偶,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
心裡一縮,坐在床邊,握著秦姚的手,輕柔的喚道:“母親,你身子哪裡不舒服?女兒給你請大夫,可好?”
聽到龔青嵐的嗓音,秦姚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緩緩的搖頭:“嵐兒,你信母親就好。”
龔遠山看著秦姚這般,心裡也有些不好受,隨即,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目光陡然陰冷,這都是她活該自找的,居然耐不住寂寞,出去勾搭男人,留下了孽種!
“我等下請族長來,已經派人將湘雲接進府。你不潔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母女兩好好商量,別說我冷血無情!”龔遠山揮袖離開。
龔青嵐冷笑,一點銀子,就摧毀了龔遠山的骨氣。倘若不是想要從她手中拿回祖母留下的產業,哪裡會如此緩和?通情達理?早已是強硬的將母親綁著去沉塘了!
“母親不能懷孕。”龔青嵐在龔遠山踏出的時候,淡淡的說道。“母親自幼弟夭折,纏綿病榻,湯藥不斷。有人在裡頭動了手腳,不能有孕!”
龔遠山難以置信的迴轉,看著床上的二人,譏誚道:“大夫都說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難不成有假?”他自成婚,近她的身,一個手都數得過來!
“母親的藥裡放有砒霜,大夫說不可能會有身孕!”龔青嵐心裡快速的猜想,是哪裡出了錯。母親沒有懷孕,為何症狀卻是一樣的呢?
唯一猜測的結果,就是大夫被人收買了。
可,母親的反應將她的想法給推翻了!
“方才可是有大夫把脈……”龔遠山冷靜下來,心裡彷彿打翻了調料瓶,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竟是,竟是有種隱隱的竊喜。
竊喜?
他懵了!
秦姚死了他高興才是,怎麼聽到她有可能是清白的,便竊喜呢?對!一定是因為他不想被戴綠帽子,才會高興的!
“這事情,之前怎得沒聽說?”龔遠山眼底有著質疑,沉著臉說道。想著趕緊在季姨娘回府之前收拾了他們,否則,免得壞了季姨娘的心情,動了胎氣:“你去催催,看族長來了沒有。”吩咐著身旁的長隨。
龔青嵐見他這是鐵了心要對付母親,冷聲說道:“母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得與人私通?這個院子連個護衛都沒有!你方才不是說大夫給母親診脈了?我又不在,怎知真假?”轉身對紅玉說道:“你,快去請陳府醫來!”
除了陳府醫,她對誰也是不信!
龔遠山面色鐵青,這是懷疑他動的手腳!
氣得渾身發抖,連說了幾個好:“倘若真的是懷了野種,這賤人必須死……”
嘩啦一聲,龔青嵐端著茶水,迎面潑了龔遠山一臉。
“父親沒有漱口,女兒便盡孝道,給你漱漱口!”龔青嵐嘭的放下茶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龔遠山只覺得這一眼,讓他渾身發涼。
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和茶葉,怒道:“錢財也一併交出來,否則,我便鬧得人盡皆知!”
龔遠山忽而發現,軟硬不吃的龔青嵐,她的軟肋便是秦姚!
既然如此,他便要好好的拿捏拿捏。
眼底精芒閃耀,不待開口,便聽到外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去,便見到季姨娘頭上綴滿了珠翠,穿著絳紅色繡牡丹的錦裙,一副正室夫人的穿著打扮,疾步走來。
龔遠山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即走了出去,放緩了聲音道:“你都是有身子的人,怎得還這般急躁,動了胎氣怎麼辦?”
季姨娘眼眶一紅,憂心的說道:“老爺,我這不是接到一卷畫軸,怕耽誤了事兒,便急急的趕來。”
見她如此嬌柔,龔遠山心軟的一塌糊塗,臉色也不忍心甩,哄道:“我這也是擔心咱們的孩子。”目光落在她身後丫鬟手中的卷軸,詢問道:“這是什麼?”
季姨娘看了一眼龔青嵐和床上病懨懨的秦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頭,便是一抹嬌柔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