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挑撥離間。”盛彩蘭冷哼道。
“我為何要挑撥離間?你們是前者,我與你們計較,不過有*份罷了。後者更加沒有必要,你們被旁人指使,吃虧受害的是你們,與我何干?”龔青嵐放下杯盞,看著眼前幾個少女,淺淺的笑著,有著些許的自嘲。嫉妒乃是骨中朽爛,腐蝕著你的理智,犯下一件件愚蠢的事。
嫉妒旁人起,便將自己的心畫地為牢,中傷旁人的同時被旁人的美好折磨,不得解脫。聰慧之人,必定會用這份嫉妒的心情,化作努力的目標,卻爭取創造美好,讓旁人羨慕嫉妒。
盛彩蘭臉色微微發白,認真的思索,想清楚裡面的門道,心中一陣後怕。
眼底閃過憤怒,卻又不甘心給龔青嵐奪了風光。冷嘲道:“你也別太得意,即使你是將軍之女又如何?終究無法改變你是小門小戶教養出的女子……”接收到沈長宏冷厲如劍的目光,脖子一縮,丟下一句:“上不得檯面!”
“滾!”沈長宏冷冽的說道。
盛彩蘭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氣紅了眼,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一轉身,裙裾飛揚的離開。
方一走出亭子,便被黑影攔住。
盛彩蘭咬著唇,怒目而視:“趕緊放本小姐走!”心中卻是覺得龔青嵐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看著她身後的盛家,不敢欺壓她!
龔青嵐臉上漾著淺淺的笑容,轉動著手腕上的血玉鐲。眸子裡閃爍著清冷如月華的光芒,漫不經心的說道:“沒聽見將軍叫你們——滾麼?”
不能大動干戈,不表示她就容忍了方才的侮辱。
目測這一條幽靜的小道,盡頭便是合德殿,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即使出盡洋相,她們不敢大肆宣揚,吃下這個啞巴虧。
盛彩蘭捏緊了拳頭,修剪尖利的指甲,嵌進掌心。尖銳的刺痛,使她面色一瞬的扭曲。心中料定龔青嵐不敢把她如何,否則,方才也不會那般平靜的與她說話。
轉身就走,腳步驟然一頓。脖子上架著一柄鋒利的長劍,冰涼的觸感,心肝一顫,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你……別亂動。”
“教教她,怎麼滾!”龔青嵐挑了挑眉,撫平方才捏皺的袖擺。
脖子上的劍刃逼近了一分,盛彩蘭大驚失色,慌忙說道:“滾……滾……我滾……”心中知曉龔青嵐這是鐵了心要羞辱她,倘若她不滾,脖子便要斷了。比起死亡的恐懼,這點屈辱算得了什麼?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菜色,心裡悔極,不該逞強的出來羞辱龔青嵐。
長劍離開,盛彩蘭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雙腿發軟的跌落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摸著脖子,手指一片溼濡,染上了血液。
“真是可惜了,我這裡有一匹上好的白絹,想染成紅色……”龔青嵐的話,還沒有說完。盛彩蘭看著她瑩白如玉的手指撫弄著白色絲絹,立時明白她的用意,瞳孔睜大,見鬼了一樣。半刻也不想要停留下去,麻利的躺在地上,一路打滾出去。
隨著她的滾動,地上的鵝卵石,烙得她渾身作痛。心裡的恨,猶如雪團一般,越滾愈大。
今日之辱,她勢必記下!
其餘的三個,見盛彩蘭開始滾,也齊齊躺在地上,一路滾出去。
盛彩蘭看已經離龔青嵐她們遠了,鬆了口氣,雙手碰了碰頭上亂了的釵環,麻利的站起身來。霎時,面色大變,不知何時,有一群人圍攏著她們看戲。呆怔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是怎麼了?何時興起這個新鮮的玩法?喂!在滾一個給我們瞧瞧。”
聽到人群裡的這句話,盛彩蘭面紅欲滴,看著華麗的衣裙,上面沾滿了泥濘。抬頭看著站在最後面的肖玉書,盛彩蘭羞憤欲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她的醜態全都給他瞧見了!
“小姐,宮宴要開始了,您去梳洗一下?”盛彩蘭的丫鬟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盛彩蘭面目猙獰,橫衝直撞的離開花園,進了合德殿的偏殿。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愈想愈是不甘心,突然轉身,衝出了合德殿。
“彩蘭——”跟上來的三位女子,生怕盛彩蘭出了意外,急忙追了過去。
——
亭子裡,秦姚已經平復了情緒,靠在沈長宏的懷中。想到方才的那一幕,臉色通紅。
那個時候他們行周公之禮,是因著她第一次情毒發作,二人便在一起了。
沒想到,那一次,就懷上了嵐兒。
當時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