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的流瀉而出。
沈青嵐氣絕,撂下湯碗,不再理會身後的人。
外面的雪,連著下了幾日,都不曾消停。沈青嵐懶怠起身,拿著針線簍子坐在床邊,守著不安份的男人。
齊景楓覺得身上的傷,並無大礙。沈青嵐卻是看得極重,甚至他坐起身,都是不允許。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她一針一線,認真的做著小衣,心裡便有著莫大的滿足。
“孩子快三個月,名字不曾想好,可要一起給他選?”齊景楓拿著床頭厚重的古典,翻閱著。
沈青嵐抬眸看了一眼,有些心動,可想到他的傷,遲疑的說道:“你在床上,不太好選。”
“我傷在背上,不是傷著雙腿,可以適當的下床走動。”齊景楓好脾氣的說著這幾日來,第一百遍。
沈青嵐心裡在做著鬥爭,好一會兒,才點頭:“只此一次。”
齊景楓不知該開心還是該難過,有了孩子,他的地位便在她便下落了一位。
二人頭碰著頭,臉挨著臉,溫熱的呼吸纏綿在一塊,極為親暱的坐在一起,翻查著典籍。
幾個時辰過去了,幾張宣紙上密密麻麻的羅列著選中的字。沈青嵐揉著酸澀的眼睛,拿著宣紙,閱覽道:“瑾字不錯,寓意美玉。日後定然是謙謙君子,美如玉。”
“韜不錯,寓意善謀略,定然不會吃了虧去。”齊景楓拿著另一張宣紙,漫不經心的說道。
“男孩便用瑾吧!韜?日後如你一般,一肚子壞水?”沈青嵐斜睨了他一眼,拿著筆在瑾字圈上了一筆。
“瑾太女氣,若是栽培好,隨我也就罷了。若是不留神,長成你肖三哥哥,那便要不得的。”齊景楓淡淡的反駁。
“美得你。”沈青嵐想起肖玉書羞澀內斂的性子,一陣嘆息,卻是如何也不鬆口,徵用齊景楓選好的字。兩人各持己見,爭論不下,齊景楓始終從容不迫,沈青嵐倒是有些氣性急。
“時辰尚早,莫要急壞了身子。日後慢慢想,先喝了湯。”齊景楓見紅玉端著藥膳進來,溫和的安撫著沈青嵐。
沈青嵐擰緊眉頭,捂著腹部。
“怎麼了?”齊景楓見她神色痛苦,心一沉,急切的問道。
“痛。”沈青嵐委屈的看著齊景楓,控訴道:“這都給你氣的。”
齊景楓一陣心疼,伸手替她輕輕揉著肚子,賠著不是:“你別哭,哭多了傷眼睛。日後不氣你便是。”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違揹我的話。”沈青嵐這話一說出口,便對上齊景楓若有所思的目光,呆了一呆,‘哎喲’一聲,捧著肚子。
“好。”齊景楓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亮光,並沒有點破她,輕聲道:“哪裡痛?可要喚太醫?”
“不用,就是胃有點疼。”沈青嵐制止齊景楓喚太醫,卻見齊景楓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腹部,意味深長的說道:“嗯,胃疼。”
沈青嵐看著自己的腹部,隨即看著胃該長的位置,恍然明白說漏嘴,面色訕訕的解釋。卻見紅玉氣喘吁吁的掀簾進來,捂著胸口道:“世子爺,世子妃,方才國師府來人,說鳳公子遇刺了。”
沈青嵐面色微變:“怎麼回事?”
紅玉臉色凝重的說道:“鳳公子無礙,倒是安平公主為了替他擋劍,刺中了胸口。太醫說幸好偏了一分,否則刺破了心臟,便是回力無天了。”她心中總覺得安平公主很古怪,由於上回對幕畫公主的印象極不好,便也認為她不是個好的。可,她卻不顧生死的替鳳公子擋劍,那麼應當算是個好的吧?
沈青嵐面色一沉,安平被刺?心裡總覺得哪裡有古怪,卻又說不上來:“在府中遇刺?”
“不是,太后要去國寺祈福,鳳公子便與安平公主一同恭送太后。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埋伏。皇上聽聞後,震怒,讓禁軍搜城。”紅玉頓了頓,見沈青嵐眼底藏著冷意,繼續說道:“太后已經出城,聽到這件事兒,立即回城,如今剛從國師府離開,回宮去了。”
太后?
沈青嵐立即否定了,太后若是為了留下來刺殺鳳鳴,斷然不會下死手。究竟是誰?
“走,我們去國師府看看。”沈青嵐坐不住了,拉著齊景楓的手,便朝外走。
“先穿上衣裳,你這般模樣出去,會受涼。”齊景楓的手指滑過她微敞衣襟的胸口,心口一顫,暗惱自個失態了。倘若這德行出去,指不定今日後,外邊如何說道她。
齊景楓替她穿戴好,揉著她的頭頂,笑道:“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