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間的過去,便會逐漸的忘卻他。卻不知對他的情感濃烈如酒,越久越香醇,越壓制對他的想念,便越如洪流般席捲而來。
“他日後興許有許多妻妾,但並不是我。”寶兒蒼白的一笑,就著沈青嵐身旁的位置坐下,雙手撐著下巴道:“當初是我配不上他,如今是他配不上我。當初史今芸問我可願意留在魏紹勤身旁,那時候並沒有喜歡的多深,只是迷戀他的那雙眼睛。可再多的迷戀,也抵不住他的心不曾始終如一過,他那裡住進過一位女子,我很在意,何況那名女子曾經是他的妻子。”
看到沈青嵐詫異的神色,寶兒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有情感上的潔癖,我能容許他曾經喜歡過別人,卻不希望別的女人冠上過他的姓氏。可誰叫我那麼愛他,可以不在乎他的前妻,心裡安慰著自個出現的晚。可再多的愛,也有限制。在他娶第二個女人時,不管再痛,我也要將他從心底挖出。”
如今,他與二婚妻子散了,憑什麼她寶兒就要輕賤的撲上去?做一個候補?興許別人還瞧不上她這個替代品呢!
當初,她將自己的驕傲與自尊卸下,卑微到了塵埃裡,依舊不得他所愛。如今,她倒是看淡了,不再強求。
“你知道的,他當初不娶你,不過是沒有信心能給你幸福。他與那名女子,也是各取所需。他需要一個妻子,斷了你的念頭,那名女子需要魏府的聲望權勢拯救落魄的陳府。並沒有感情!”沈青嵐覺得若是二人不在一起,倒是可惜了。
“情深緣淺罷了。”寶兒揚著嘴角,忽而,想到什麼識得,詢問道:“世子妃,您有身孕了,多大了?”
“三個月。”一說到孩子,沈青嵐緊鎖的眉頭,便鬆散了開來。
“那我要做孩子的乾媽。”寶兒眉飛色舞,見沈青嵐困惑,眨巴著大眼道:“乾孃,我要做寶寶的乾孃!”
沈青嵐眉眼含笑,見她一掃方才的憂傷,心裡並沒有輕鬆。
這時,屋外一前一後的走進兩個人,為首的是齊景楓,皎白雲袖飄飄,頗有幾分脫離塵世的淡雅出塵的高雅氣質。身後跟著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襟口繡著繁複的圖騰,並沒有其他多餘的配飾,只腰間掛著一塊環形玉佩。
五官深邃立體,面容冷酷,在見到寶兒的一瞬,有一些微妙的變化。“莫要如此調皮,下回亂跑,可不保證能找到你。”
寶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別找就是,該回去,我自是會回去。”天天跟屁蟲一般,累不累?
男子似乎對寶兒的態度習以為常,抿緊唇,立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寶兒心煩氣躁,與沈青嵐說了幾句話,便去了沈青嵐安排的院子。
沈青嵐看著如影子一般,跟隨在寶兒身後的男子,不禁替魏紹勤捏了把冷汗。情路定然不會平坦,不說寶兒如今的態度,就是她的身份便註定了魏紹勤要多費些周折,何況,她身邊如今有一個男子守護。
齊景楓見她若有所思,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不用替寶兒擔心,她不像是會吃虧的人。”
“可她是一個容易犯傻的女子。”沈青嵐無事,端著一旁的針線簍子,坐著小衣。
齊景楓將一封信遞給沈青嵐:“汴州那邊肖夫人傳來了訊息,納蘭卿恰好出現在那邊,救治好了百姓,查出番薯湯裡被人下了瀉藥。至於金甲衛,暗一已經調走。”
沈青嵐頷首,汴州……便想起李鳳姣已經許久不曾來過訊息。心不在焉的放下小衣,蹙緊了眉頭說道:“越來越琢磨不透,他要做什麼了。”
“那便不用想,時候到了,自是知曉了。”齊景楓話落,管家匆匆的進來,面色古怪的說道:“世子爺,有齊家的人尋來了。”
“誰?”沈青嵐下意識的皺眉,齊家……難道是二老太爺?
“是一家四口,稱說是齊府的二老爺。”管家也滿面狐疑,齊家的人,他並沒有見過幾個。可是那個齊二老爺是聽過,與方才在門口遇見的人,並不像。
沈青嵐與齊景楓對視一眼,齊松?
“請他們去花廳。”齊景楓起身,沈青嵐隨著他一同去花廳。當看到幾個面生的人,二人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逝。
站在花廳是一對曬得面黑清瘦的夫妻,身前站著一位少年與一名少女。少年面容清朗,一襲麻布衣裳,洗的發白。女子穿著碎花的棉襖,面黃肌瘦,怯怯的看著齊景楓與沈青嵐。
自稱二老爺的男人,見到二人,推搡著少年與女子問候:“景楓,我是你二叔。”
少年與女子,輕聲的